“因为我从来没有锻炼过这方面的能力。”

“如果你连倾听都做不到，怎么能说你爱她呢？”

郑清担忧的看着那几个符文，一边斟酌着语气，一边慢慢说道：

“因为一些不太容易理解的理论与原因，符箓学习中如果没有引导，很容易走上歧途。当然，这个引导不是书本，还需要一些，当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人为因素的存在。”

这让他感觉一拳打在了上。

“当然，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大好人。实际上你的认识是正确的，我很喜欢你的敏锐。”

尤其最近，伊莲娜三番五次玩儿失踪，让年轻的公费生大感不满。

他怀念与伊莲娜在一起时那种轻松的感觉，仿佛醉酒后的超然，却没有醉酒的痛苦。他怀念那种心跳的日子，怀念她每天都不一样的妆扮，怀念她高挑的身材，迷人的笑容。

很好，这个回答很‘博士’，郑清为自己的妥协找到了理论依据，心底顿时鼓起几分勇气，自言自语道：“是啊，我总要听听她是怎么解释的，对吧。”

“哦，也许我有时候过于武断了。”郑清用很大的力气才掰开手中的《论起源》——这是一本讨论魔法本源的哲学书，郑清很怀疑他能不能看懂这本书的序言——不过不要紧，反正他也不是来看书的，他全副身心都在对面吉普赛女巫的身上：

“虽然《壶公四文》涵盖了符箓的一些基础知识，但是学习符箓最主要的还是引导，嗯，引导还是很重要的。”

恋爱是甜滋滋的，有时候夹杂着一点冰凉，但大部分时候都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馥郁芳香。但出于年轻人的敏感，郑清有时候觉得伊莲娜对这份感情不够认真。

因为他刻意躲避女巫的同时，女巫并没有刻意找他。

“真是个慷慨的回答。”伊莲娜板着脸，收起了手中的塔罗牌，将桌上的笔记装进自己的坤包里，站起身，大步流星就向外走去。

“你就是我的初恋。”

“不太合适的举动？”伊莲娜手底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沓塔罗牌，正哗哗的洗牌。

“小伙子。”伊莲娜翻着白眼，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和：“虽然你画符的手法很精巧，勾勒的线条非常精致。但是，你把妹的手段实在是太粗糙了。而且有些行为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你不懂。”郑清略显惆怅的看了胖子一眼：“当你有了女朋友之后你就会明白，男生也是有自尊心的……”

这让郑清大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那些文字都是死的，不能给你任何有效的建议！而且符箓课的加分只可能是我一个人的！”

肥猫愤怒的冲郑清嗷了一嗓子。

他决定与吉普赛女巫打冷战。

良久。

此刻，他正绞尽脑汁，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思考怎样提醒伊莲娜她错在哪里，思考怎样才能明智而不失优雅的接上女巫的话：

“是啊，我在学分榜上注意到了。”郑清察觉到空气中的气氛松动了一点，顿时大感欣慰，随意的翻着手下的书，稍稍加重了语气：“但是我有一个更可靠的训练办法。”

“而爱情的表现形式是倾听，爱，就要学会倾听。”

“你的意思是继续教我符箓？”

“那么你想让我一整年都带着什么？一个自私的小巫师？古板的？任性的？比女生还能耍脾气的小巫师？”

“哦！”伊莲娜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头上。

郑清没有抬头，仍旧盯着面前《论起源》的序言，只不过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但仅仅过了一个星期，郑清就后悔了。

他干巴巴的说着，否认了女巫的指控，同时小声提醒道：

“你必须承认，你的一些不太适宜的举动造成了我的武断。”

郑清竭力克制自己转身逃走的冲动，嘴里不断喃喃着‘存在’‘倾听’‘时间’之类含义不明的词语，同时顺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拽了一本最厚最重的书，来到那个位子前。

“并不鲁莽。”

真是抱歉了，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加快脚下的步伐。毫无疑问，那本《论起源》有很大可能会被周围的书籍把封皮都打掉。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因为你在给自己的天平加砝码！你觉得别人知道你想要什么！而实际上，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你那个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要去吃午饭了！”伊莲娜心烦意乱的甩开郑清的手，转身就走：“而且我的符箓已经考过了，不需要教导了。”

“哗，从来没有这么轻松的从图书馆出来过。”郑清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顾左右而言他：“今天天气真的不错……听暖和。”

“走这么急干嘛，我还没有说完。”郑清手忙脚乱的将那本《论起源》随手塞进身边一个书架，追赶伊莲娜的脚步。

“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伊莲娜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揪住郑清头顶的呆毛，嚷嚷起来：“我难道在说这个事情吗？你这个自私的，古板的，没有一丝情趣的小巫师！难道不是你想心安理得的走开，而且不给任何解释的吗？”

图书管理员们会解决这些麻烦的。

“好的！”郑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最尴尬的部分过去了，郑清脑子也清晰了许多，他努力在脑海里搜刮词语：

“……鉴于我拥有的符箓知识，不客气的说，比大多数正巫都要丰富的多的知识。我并不介意再费一些时间来对你的课业进行一些指导。当然，我也可以原谅你之前一些不太合适的举动。”

而后，他疑惑道：“第三十二家店是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伊莲娜咆哮道。

ps1，英语‘教育’education，词根‘duc =lead，bring，表示引导’，可以理解为西方教育是‘引导’出学生原本的天赋。与我们的‘教、育’含义并不完全一致。所以伊莲娜会用那样嘲讽的语气说话。

ps2，感谢灵焱之锐打赏的萌主，鞠躬~~~我也是有两个萌主的作家了←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