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他知道女巫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不是一个人，朱思或者无面魔，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麻烦。

“家里长辈更不可能告诉我们那些危险的魔法仪式，”她苦笑一下：“我知道镜子里危险，是因为小时候长辈们总喜欢用那些仪式的可怕后果来吓唬人。”

但安慰之所以是安慰，就是因为现实过于残酷。

郑清被迫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郑清回忆片刻，最终摇摇头：“……那面镜子没有名字。”

郑清目光掠过其他几位伙伴。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在梦里，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进去镜中世界了呢？”萧笑扶了扶眼镜，补充强调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知道自己进入的是‘真实的镜中世界’，而不是仅仅是你的某个妄念？”

女巫抬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举动。

意外进入镜中世界，意外遇到一位小女巫。看着她穿着破烂的长袍，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摸索，看着她那本快要空白的美食画册，还有只剩一根的火柴。

朱思的事情，只有当时一起训练的宥罪猎队几位猎手略知一二。

“我也不知道。”刘菲菲有些脸红，低下头。

郑清摇了摇头。

“嘿，你怎么没看我呢？”坐在地板上的李萌有些不悦的叫道。

“你打算怎么去？”萧笑轻咳了一声，将话题向前又推了一步。

“你上次是怎么进去的呢？”辛胖子表现出一位记者应有的敏锐。

“喵~！”

毛绒熊随着小女巫的话，郑重其事的点着头，然后像李萌一样，抬起爪子，摸了摸毛豆的狗头。

它轻轻柔柔的回答道，意思是它只能带路，没有办法带着人进去那座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世界。

“一起去吧，”她轻声说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不论狗子还是李萌，甚至包括那头毛绒熊，都仰着头，老老实实听男巫平静的讲述。这件事一直憋在他心底，已经憋了很久很久，虽然平日他表现出没事人一样，但每每深夜，梦回镜中世界，他总能听到最后离开镜子时，身后传来的惨叫声。

郑清不是鸵鸟。

郑清呆了呆，转头看向蒋玉。

如果仅凭他自己，当然分不清真实镜中世界与妄念之间的区别。

“有人告诉我的，在梦里。”他认真回答道：“一个很可靠的人……蒋玉也见过，是我家先生。”

女巫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能够为郑清重塑肉身的先生，自由穿梭梦境与镜中世界，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