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欣喜的将胳膊举的更高了一些。

碗中青碧色的液体微微摇晃，散发出诱人的气息。几丝凌乱的长发从小女巫脸颊一侧落下，险些掉进碗里。

“我也叫朱朱，”尼基塔身旁，一个清脆而又明快的声音回答道：“很高兴见到你！要一起玩儿吗？”

身旁的无面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她的化妆品，露出与小女巫一模一样的面容。她的手中拿着小女巫的那面小镜子，正乐滋滋的照着镜子。

“慢点喝。”

“所以说，眼睛是什么颜色没有关系。”

为了部落尊严而抗议的祖各一声未吭，便在那抹红芒之下断了气。立刻就有几只身强力壮的祖各冲了进来，拖着亡者的尸体，退了下去。

尼基塔收回了视线。

小女巫歪着头，迟疑了片刻。

尼基塔轻轻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头。

这种火柴在幻梦境的效果更强。

“爸爸……喜欢老鼠。”她如是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

这些灰烬与画册上空白的图案、以及小女巫破烂的长袍、苍白的面孔，甚至她身上那丝极其微弱的诱人香甜，都说明了很多问题。

整张脸上，最出彩的，就是那张小嘴了。

“活下去就好，”她温柔的重复了这句话：“眼睛是什么颜色没有关系，活下去就好……你知道吗，克雷德的幽谷中有一种君影草，它的叫铃兰。兹特尔人叫它报春。”

匍匐在地上的祖各清晰的听到了小女巫咽唾沫的声音。

整个过程敏捷而安静。

“这种小巧，香气怡人。虽然生长在暗无天日的阴影中，却能够肆意开放，并且结出漂亮的红色果子……虽然从黑暗中结出的果子，是有毒的，但那终究是一颗漂亮的、真正的果子。”

然后她终于注意到女妖的眼睛。

尼基塔用手指捻起那点灰烬，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始终安静匍匐在她脚下的那头祖各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用爪子拍打着它的胸口，表示‘我们不是老鼠！’——这无关正确与错误，而是与祖各部落的尊严有关。

女妖的声音很温和，眼神发亮，像两颗阳光下的红宝石。小女巫在幻梦境中挣扎活下去的努力，让她回忆起许多看似遥远，但实际距离她并不久远的记忆。

她的眼神微微闪动。

“活下去就好。”

虽然喝下那碗青碧色的药汁后，朱朱的气色好了许多，但终究没有真正恢复。女妖这番充斥着隐喻与内涵的话，她并不能完全理解。

所以她听的有些茫然。

唯一听懂的，是面前这个漂亮的大姐姐让她不要在意红色的眼睛，红眼睛也有好的。活下去也是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