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指尖触碰到怀表的时候，距离他不远处，斜后方两个巫师的窃窃私语引起了男生的注意。

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现在已经非必要不变形了。”

“一只狐狸才两个银角子？怎么会降这么多！我记得任务上说过一只狐狸五个银角，见货付款……没道理才几天时间就反悔吧！”

但每一次，指尖硬邦邦的感觉都冷淡的拒绝了他的幻想。

“原来倒是挺划算，但这几天抓来抓去，符合要求的狐狸已经越来越少……”

郑清终于忍不住，抬手撑着头，幅度很小的向斜后方瞥了一眼，却愕然发现那两个说话的巫师距离他有相当距离，正常的耳朵绝对听不到那么远的声音。

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维持了一整节魔法生物。

这个选择郑清与同伴们讨论过不止一次。如果去医院接受治疗，就意味着他的变形形态会被更多人知道，在眼下这种环境中，不仅让他面临更多风险，而且极有可能因为‘违规施展变形术’受到学校处分——毕竟按照教授们最初的安排，郑清学习变形术是为了治疗头疾，施展次数有严格限制，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把填申请表当成了某种敷衍性的工作。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脑子的人与自以为有脑子实际上没啥脑子的人非常多，即便巫师也不例外。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的指尖能像先生那样穿透镜面，拨动表盘上的指针，让一切都回到号角报那篇报道出来之前——或者快进到这节课结束。

“淡定，淡定……狐狸又不是双尾松鼠，不会飞，抓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只要你带一根鸡腿，课间去林间草地溜达一圈就能赚几个银角，很划算了。”

听完郑清絮絮叨叨的描述后，萧笑扶了扶眼镜，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总之，如果你想彻底安心，要么去校医院接受治疗，要么自己控制变形次数……跟之前一样，我还是更建议你控制一下变形次数。”

谢天谢地，经过仔细检查，他没有在身上发现其他变形后遗症的症状。

“应该是一种良性后遗症。”

秒针不紧不慢的跳动着，丝毫没有理会男巫心底的焦躁。郑清缺乏焦距的视线在课本上徘徊许久后，慢慢被他放置在桌角的怀表吸引了去，下意识抬手，将食指指尖按在透明的玻璃镜面上。

半晌，才微微一颔首。

“听说过。”他似乎不想讨论这件事。

郑清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直觉答案应该很不讨喜：“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感觉你们都在瞒着我什么。”

萧笑认认真真扶了扶眼镜，最终回答道：“也算不上隐瞒。只不过这件事对你没什么坏处，但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就没人说罢了……说起来，这件事跟你会变形术也有关系。最近一段时间，不知哪里传出的谣言，说你精通变形术，而且变形形态是狐狸，所以才得到苏议员的青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