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愣了一下。

“看你的表情，像是走在炼狱里。”

“你们两个刚刚应该都跳累了吧，”男生从没觉得自己思路这么清晰，声音很小却又很清楚的说道：“科尔玛学姐来得晚，没带舞伴，我先陪她跳一支。”

“不，不用了，谢谢，”他连连推辞，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突然觉得自己作为一名舞伴表现有些差劲，不由绞尽脑汁想聊点什么，但因为稍早前聊艺术品时的失误，导致他没有勇气再提起那个话题，想了许久，也只能干巴巴夸赞起月亮来：“……今晚月色真的不错。”

因为音乐的迟疑，舞池中越来越多的年轻巫师停止跳舞，开始寻找变故的源头，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到这个小小的角落，虽然背对着众人，但郑清仍旧被那些目光烤的浑身燥热，仿佛能够看到他们互相咬着耳朵、窃窃私语时异样的眼神。

蒋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他没敢去接左右两侧犀利的眼神，目光落在不速之客的身上。科尔玛今天穿了一件银灰色的礼袍，与她银色长发以及珍珠色的口红相互映衬，异常契合今晚的月光。

“不然呢？被科尔玛或者被你带走，对我有什么区别吗？”

北区大巫师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听上去置信度很高……但我还是想死后回到基尼小屋……你知道这么清楚，是之前死过一次了吗？”

“哦？月亮吗？”

郑清福至心灵。

进入舞池时，科尔玛注意到身旁男巫的脸色，不由笑着调侃道：“跟我跳舞就这么令你不开心吗？感觉我变成故事书里强抢公主的恶龙了呢……哦，不对，公主是女的，你不是，嗯，你听说过强抢王子的恶龙吗？”

注意到男生的目光，她不动声色，悄悄眨了眨眼睛。

蒋玉恼火的看着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悄悄攥了攥拳头。

苏施君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自己漂亮的指甲，注意到年轻女巫脸上的恼色，她眼神微微一动，手腕一翻、一转，落在女巫面前，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巫师死后会出现在一片空白之地，”他喃喃着，脸上泛着死人般的苍白：“对我来说，眼前这一切应该发生在空白之地的后面，而不是前面。”

蒋玉抿抿嘴，气鼓鼓的把手放在苏施君手中。

一根根挂满五颜六色朵的枝条从夜色中垂落，遍布舞池上空，时不时就有几片饱满艳丽的瓣落下，在跳舞的男巫与女巫之间制造出一片片旖旎的色彩。

“就算送给他，他有地方放月亮吗？”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也穿插了进来。

郑清麻木的看了两位女巫一眼，透过目光，很清晰的传达出自己的困惑。

月下议会上议员愉快的声音再次响起：“哦，一个小小的魔法技巧……可以让获得许可的声音加入我们的私密谈话。”

“不胜荣幸。”科尔玛笑眯眯看了男巫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