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回过神，立刻注意到另外两位大巫师正齐齐看向他，似乎担心刚刚检查有什么不妥，顿觉不好意思——别人正在为自己的健康操心，而自己却在一旁跑神。

蒙特利亚教授离去后，苏施君并未返回公馆。

“抱歉，”他果断道着歉，却并未提及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是含糊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年’就要过去了……有些感慨光阴似箭。”

郑清停下脚步，有些傻眼，又有些心动。

男巫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轻声赞同道：“对啊，年节过了，春天还会远吗？”

说话间，一行四人已然来到青丘公馆门口。

郑清险些一头跌进旁边浅浅的小溪里。

“我学习，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大狐狸又不在公馆，男巫难得硬气了一回，却也很小心的压低了声音。

蒋玉轻哼一声，脚步稍稍放缓。

他黑着脸，来到灌木旁，伸手从里面捉起鬼鬼祟祟的苏芽。

与他想象中女巫满脸通红、头顶冒着热气的画面不同，蒋玉表情淡淡，径直转身向公馆内走去，只丢下一句话：“我要去学习了。”

“我去一趟实验室，有几个数据需要重新验证一下。”说话间，她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郑清与蒋玉，眼波流转，嘴角噙笑：“如果你们想做什么坏事，可以去二楼，找间没人的屋子……记得避开点咚咚，她还小。”

提前……毕业？！

然后想起困扰他许久的一个问题。

“你们两个，狗狗嗖嗖，是不是背着小姐在做什么坏事！”苏芽不顾自己耷拉着尾巴被拎在半空中的尴尬，双手叉腰，炸起双耳，气势十足的反咬了男巫一口。

直至两人快进厅时，她才语气淡淡解释道：“我跟你不一样。如果想要修够充足的学分提前毕业，只能多下点功夫，兼修几门专业课……所以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小狐女的嘴角还挂着吃过盐渍蛙眼后留下的酱汁痕迹。

苏施君重复着他的这个词，轻笑一声，竟没有顾忌身旁外人，话锋微转：“你知道过年意味着什么吗？不是寒假、下雪、红烧鲤鱼或者年兽。过年意味着春天就要来了。年节就是春节。如同黑夜末尾的启明星，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太阳也就快升起来了。”

“光阴似箭。”

蒋玉自是不会与郑清一样站在原地发呆，身影早已消失在厅深处。

然而女巫说罢，不待两人反应，便大袖一挥，身形一转，已然伴随着一阵香风消失在原地。几片枯叶晃晃悠悠从郑清眼前飘过，寒气凛然，一如男巫此刻的心境。

仿佛想要抓住掌心里那抹阳光。

“良心是什么？好吃么？”小狐女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

“咚咚呢？”

“在做算数题……”

“既然大家都在学习，你也不用擦地板了，”郑清心平气和的看着小狐女，拎着她向书房走去：“……今天的任务，把‘鬼鬼祟祟’抄一百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