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月明身形晃动,胡修看不清他身影,不好出击,但他持杵正立,把自身门户看得也很死,卧月明刀刃虽锋,膂力毕竟不行,却也没办法可以伤得到他。
两人僵持许久,互相各有所长,然而短处也是极为明显,此刻相持不下,只是自顾自地都想要克敌制胜,但谁也没敢再去打那汤的主意。两人都是心想,看来除非能令对方彻底丧失抵抗能力,否则谁也别想踏踏实实地将那易筋锻骨汤收入囊下。
萧天纵待要劝止二人,让他们别再自相而斗,然而自己腹中饥饿感不知怎么竟然直往上涌,忍不住朝那大镬望去,咽了咽口水,心道:“他们二人争来争去,最后难不成闹得两败俱伤,倘若没有这镬汤来捣乱,他们二人便不会再争了,大家好好的,都是好朋友。我帮他们把这锅汤给喝了,他们一定会感激我。”
当下是再也忍不住腹中饿意,走过去抱住了那口大镬,往自己嘴里咕嘟咕嘟地倒将下去。
他本来闻着这汤的味道甚香,哪知一喝到嘴里,竟是一种极为八怪七喇的味道,说不上咸也说不上淡,苦中带着甜味,酸里透着辣劲,简直尝所未尝。
他哪知道这口汤的滋味竟然如此难以形容,刚喝进去一口,胸间一呕,差点给吐了出来。但他毕竟早已饿得难以忍受,此刻捏着鼻子,也要把它喝了个干净,当下强忍住这股怪味,大口大口地把一整镬汤都给喝了下去。
他一口气将整镬汤喝完,擦了擦嘴巴,忽然腹中疼痛,过了片刻已是越来越剧烈。原来他肚子里先前没有一点东西,硬生生地闷了一大锅热汤,刺激肠胃,引发了一阵痉挛。
他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实在难受。眼下大口喘气,直冒冷汗,那马见他受痛,俯下身来,让他拽住自己的马鞍,萧天纵抓紧鞍蹬,但感有了着力处,霎时松弛了许多。此时被它拖着,脑中一阵恍惚。
胡修和卧月明两人兀自咬牙恶斗,卧月明一个急窜,朝着胡修肋下窜去。他身材矮小,反应甚快,胡修左掌朝他拍去,他一个滑溜,又已游出,游出时两根手指并拢,在胡修肋下一点,已点中了他穴道。
胡修但感半边身子一麻,但他内功不浅,运力将受封穴道冲开,大杵斜挥,砸向卧月明手中长刀。两人几乎都是用尽了全力,风声陡起,呼喝飒然,毫不相让。
胡修喝道:“小童子整急了眼,连你爸爸都不认了。”他这下当属扰敌之计,心想一时半会儿打不到他,就先占他一句便宜。
卧月明道:“你叫谁爸爸?”长刀一边斩向他上盘。胡修说道:“叫你爸爸。”横杵一挡,左掌斜引,那是往他中路偷袭而至。卧月明道:“乖儿子喊得好!”
胡修一怔,说道:“是儿子是爹,谁赢谁说了算。你耐力不足,打不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