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盛昀知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现实世界，他却没觉得轻松，只有种濒临窒息的错觉。

“小妍，对不起......”

盛昀知颓然地坐起来，周身仿佛被一层寒冰包裹。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肆无忌惮地接近温妍，还能恬不知耻地和她相处，甚至认为他还会爱自己，是因为他忘记了过去八年的全部细节。

他忘记了自己犯下的罪孽，忘记了给温妍造成的伤害，也就没有了多少负罪感。

可现在，梦境重现，记忆松动，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痛苦，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袭来。

“昀知，你怎么了，头又疼了吗？”

林梦蝶温柔地靠近，搂住了盛昀知的肩膀，说道：“要不要再来一针？那种药会让你不再痛苦，还能忘记所有不愉快。”

“能忘记吗？”盛昀知感觉心脏的位置疼得厉害。

如果有一种药能让他不再想起那些痛苦，或许他会好过一些。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好过一些？

温妍所受的折磨，是他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他不应该忘记！

林梦蝶以为盛昀知同意了，拿着注射器缓缓靠近。

“昀知，再打一针你会好受很多的，等你舒服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盛昀知紧紧握住。

“把这种药全部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