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走到木床边,范清遥伸手将百里凤鸣身后靠着的枕头铺平,随后搀扶着百里凤鸣缓缓躺在了床榻上,再是将薄被仔细盖在他的身上。
她所有的动作有条不紊,轻柔备至。
修长的五指,忽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范清遥顺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望上去,便是见那撒了碎星般的眼正宠溺的睨着她。
“花费了如此多的力气,只为了让其郁结,可从来都不是你的风格。”印象之中的百里凤鸣,言出必行,语落见血,看似纯良无害,却在漫不经心之中直取人命。
百里凤鸣不答反问,“阿遥可是开心的?”
范清遥一愣,回想着百里荣泽全程黑如焦炭的脸色,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虽然并没有因此而让百里荣泽损失什么,但只要一想到百里荣泽那气到头顶冒烟的模样,她便是禁不住会勾起唇角。
修长的五指猛然用力,范清遥一个措不及防便是趴在了面前的胸膛上。
有力的手臂搂紧她清瘦的身体,薄透的唇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吹着热气,瘙痒着她的心房,“只要阿遥开心,便是值当的。”
这人,不如百里荣泽那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施舍一般地说着缠绵悱恻的情话。
但是他却如同一汪潺潺流动的暖溪,不急不躁地融化着她心底所有的冰冷。
听闻着耳边有力的心跳,范清遥放下戒备闭上了眼睛。
原来,被人爱的滋味竟是如此的。
百里荣泽走出西凉主营帐后并没有回到自己临时居住的营帐中,而是以跟鲜卑交涉为理由,直接来到了鲜卑的营地,并在随行军的带领下走进了主营帐内。
主营帐内,娄乾正是靠在椅子上闭眼小憩着。
百里荣泽一看见娄乾那张脸,便是怒不可遏地质问出口,“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