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把姜晚池画的张牌匾图妥帖地收起来,“我让人照着这个做。”
姜晚池心满意足了,“谢谢金主把拔。”
“金主把拔?”
姜晚池笑道:“就是大东家的意思。你如今是我的大东家啊,可不就是金主把拔吗?”
“对了,照着日子算,约莫在下旬可以开业?”
陈清棠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赶在中秋之前开业,你觉得如何?”
姜晚池眼睛一亮,“自然再好不过。以中秋佳节做个噱头,一定能引来不少客流。”
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么时间就更加紧了。
但姜晚池觉着,宜早不宜迟。万一明儿个她就成了小老百姓,家里杂事一压下来,样样离不开银子支出,总得有个进项才是。
“那你今日还过去吗?”陈清棠问她。
姜晚池想了想说:“我今儿暂且不去了,我回府得好好想想怎么做计划。还有些演出的物件要准备,明儿个也得抓紧排演。”
陈清棠听她这么一说,当真觉得,给姜晚池二成的盈利的确划算。他从未见过如此女子,拼起来比汉子还要像个汉子。
他也要学着她身上那股拼劲才是。
陈清棠说要让车马送她回去,姜晚池说不必,她说正好慢慢走回去,一则是消食,再则是捋捋思路。
反正她今日带了好几个侍卫出门的,有人护着。
姜晚池正要离开,陈清棠喊住她:“我让后厨留了一屉姜汁糕,你让韵竹记得拿。”
“唉呀,这阵子忙,我都快忘了这个的滋味。那就谢谢清棠老弟了。”
陈清棠无语,算了,不纠正她了,她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吧,反正喊的都是他。
离开留仙居,姜晚池慢慢地往侯府走。还不到黄昏,但天边已然染了一丝晚霞,微风拂来,惬意无比。
似乎好久都没有过这样静静的时刻了。
上次她经过陶玩店,买了一对福娃娃,姨娘见了喜欢得紧,她便送给姨娘了。也不知姨娘肚子里的,是男宝还是女宝,照着她爹跟姨娘的基因,宝宝必定好看。
就是不知道等宝宝落地,侯府还在不在。不过不管如何,添人口都是喜事,大不了到时候她自己出银子,办两桌酒,把唐绍远、向昀跟袁谦也请过来,大伙热闹热闹。
这次又经过陶玩店,姜晚池没忍住又走进去,逛了一圈,相中了一对矮胖矮胖的宽口瓶子,与其说是瓶,不如说是宽口杯子,往里头插一根枝叶啥的,特别有禅意。
姜晚池摸着那对瓶子,虽然做工不算太精致,颜色也不鲜,但胜在有韵味,她便买了下来。
老板见她专看些不精致的小玩艺儿,忙给她介绍别的东西,可姜晚池别的都看不上,倒是看上了角落里都积了灰的一个莲藕摆设。
这莲藕摆设比那对杯子更为粗糙,莲藕身上连颜色都没上,倒是跟藕相像了个八九成,浑然天成。
莲藕的中间挖了空,像条小舟,里面是一对鸳鸯,这个玩意儿也挺讨巧的。
老板偷偷捂脸,这件玩意儿是他那小儿学艺不精,随便捏着玩儿的,因实在粗糙,他都不好上色,懒得费那个劲儿。
没想到居然有人看上那玩意儿。
姜晚池笑着问老板,那摆件多少银子。
老板都不好意思了,随便开了个价儿,就当是卖块泥巴。
然而,这位客人竟然连讨价都不曾,直接便拿下了。
老板傻了眼,取出来去了灰,又跟她说,货件既出,不予退换。
姜晚池摸着那个莲藕摆件,笑着说:“这小玩意儿寓意真好,佳偶天成,我不会退换的。”
唉哟喂,还有这么个说法啊?这客人也太有意思了。
姜晚池让韵竹拿好那两样东西,付了银子就走了。
不多时,有身着锦衣的公子上门来,老板心想贵客来了,赶紧上前招待。
未料到那贵客竟问:“方才来的那位姑娘,买了何物?”
老板噎了一下,看到这位公子身后有侍卫,可见不是寻常人,立马报上:“那位姑娘,买了一对瓶子,还有一个摆件。”
邢越朝含风递个眼神,含风将银子递上,跟老板说:“咱们要的,也跟那位姑娘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