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若气得胸口一阵阵闷痛。这么好的局,竟然轻轻松松就被姜晚池解了,她如何能好受?
枉她安排和铺垫了这许多,到头来竟将自己困进去。
当时她知道邢燕必定不会放过姜芷汀,便差了人一直盯着邢燕的动静。然后,她的人告诉她,姜芷汀欲加害姜晚池以博得邢燕的信任,留下一条性命。
且姜芷汀还告诉了邢燕,姜晚池的弱点。这个弱点便是,姜晚池她重视家人朋友,若想成事,只要拿她在意的家人开刀就必定能成。
当她知道姜芷汀想利用姜仲孺来威胁姜晚池时,她受到了启发。除了姜仲孺外,不还有个姜云染吗?姜云染生性怯懦,极易控制,通过她,到时不愁没有机会弄死姜晚池。
听说裴安君曾经在姜云染身上踢了硬板,她索性跟裴安君定下了计划,还让裴安君物色一个人,特意接近姜云染。裴安君很快便选定来顺布庄的姚东家。
那姚东家今日还来汇报过,说不出几日,就能有好消息,姜云染一听价格低,就十分心动。
秦芳若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但眼下,一切都泡汤了。
她眼看着裴安君底下的人,将那姚东家的穴解开,又扯了他嘴里的布,姚东家总算能说话。
裴安君怒火中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问你,你是如何被拆穿的?”
姚东家自己也很懵,“那姜云染不可能看得出来,不可能的。若看得出来,她早就推掉这桩合作,不会让她的人来传话。”
裴安君一巴掌呼过去,“废物!你还沾沾自喜,如今却害得大家都被闲话,被人做了局都不知道!”
秦芳若的指甲抠进了掌心中,抠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来。输了便是输了,她与裴安君,都不是蠢货,都以为这次放长线,能钓到大鱼,到头来竟都不如姜晚池的算计。
她深吸口气与裴安君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盖过这事,不能被我爹知道。若我的名声受损,你也活不长。”
裴安君半眯着眼看她,事已至此,即便他能掩住十个人的嘴,难道还能掩得住所有人的嘴?
这事她怪不了他,谁叫姜晚池把他们都看了个透?
秦芳若趁天色暗下来,匆匆离开厢房,离开旺福客栈。
可她完全想不到的是,回到府中,等待她的竟然是她爹的家法。
秦聿德听到他家女儿与一个叫裴安君的,在客栈私会被人撞破后,他大发雷霆,本想用点手段将这消息压下去,谁曾想,根本压不住,连他其他儿女都在怂恿他,一定要正视此事,不然相府会被人耻笑。
秦聿德没有办法,终于请出了家法。他一万个不舍,怕将秦芳若打死了,可除此外还有什么办法能消除别个子女的怨愤?
“芳若,你别怪爹。”
秦芳若看到那藤鞭时,头皮都发麻,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这个东西,更是从没想过有一日,这东西会甩到自己的身上。
“爹,我是被人陷害的。”
秦聿德如何不知她被人陷害,可已经太迟了。他闭着眼,没敢用力,却装作十分用力的样子,一鞭甩了过去。
秦芳若的手臂捱了一鞭,袖子裂开,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子。好痛,这皮开肉绽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她根本撑不住,在秦聿德甩第二鞭时,她面无血色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