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梓玉附和:“可不是,谁还能配得起姜大小姐!”
季恒:“你们莫不是想死?赶紧干活,别想了,想也不是你们的。”
几个人分头行事,传正经消息的传正经消息,还有督促底下的人尽快赶至坠星崖,更有打通沿路关卡,好实施最大便捷的。
而姜晚池睡了一觉醒来,召来赵隐,问秦聿德的人可是又重新上路了,赵隐说是,他们休整半日后,还加快了速度。
姜晚池冷笑,还在做提前赶到坠星崖给她爹使绊子的美梦呢?得,让他们也经历经历,什么叫半路遇上劫匪。
“阿隐,这几日你也跟着他们,到了入夜,最好是三更时分,你带几个人给他们弄点动静。动静不必弄得太大,隔一会儿来几下,如此来个三四日,你便回来。”
“是。”
待赵隐也追上了秦聿德的人那一行,蛰伏在他们的周围,然后按照姜晚池的吩咐,每到入夜,就东击一下,西敲一下,水花时大时小,时有时无,搞得秦聿德的人疑神疑鬼,一开始以为是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而后船上全员戒备,怕是遇上了水匪。
如此几夜之后,他们白日加紧船速赶路,到了夜里又屡屡提防着水匪来犯,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好些人就乏得眼睛都睁不开来。
领头的也是在强撑,出发前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哪里会想到竟处处是难关,这水路还不比陆路,咬牙撑是撑不住的,再不让弟兄们缓一下,恐怕没赶到坠星崖,他们就成了坠水里的鬼了。
不得已他给丞相汇报了消息,得休整一日。
只是这消息一出了他们的船就被拦截了,很快他们得了丞相的回复,可。
这正儿八经的消息可是出自严世伦几个之手。自然,传到秦聿德那里的消息,就不是休整了,而是已经赶路赶到了某个地方,越来越接近坠星崖。
秦聿德看到这样的消息,无疑是心中窃喜的。却不知道,这才开局呢,就被人掌握了先机。
姜晚池一边顾着她爹那边的情况,还得照看府中上下,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她总在想,要是这一劫过去,她得好好给自己放个假歇息歇息,特么的斗来斗去真不是人干的事,累死了都。
真想让她爹赶紧回来,然后姨娘生完孩子接手府中的大小事,如此她就又能过上咸鱼一般自由的日子了。
所幸,到了第七日,终于又传回了消息,她遣去的那批侍卫,总算与邢越汇合,这也就意味着,她爹拿到了她写的信,也知道了秦聿德欲在坠星崖生事的阴谋。
她在信中已写明,让她爹与邢越换道而行,千万要避开坠星崖。她已安排好,遣去的这批侍卫会守在坠星崖,到时与严世伦他们的人马汇合,里应外合,各自埋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秦聿德的人一到,多路包抄,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此时离坠星崖还有三四日路程的河川县,邢越眉头紧蹙,神色狠厉。当他留给姜晚池的侍卫出现在他眼前,他便知道将有大事。
果然,侍卫禀报,姜大小姐连夜使了玉佩将他们调遣来,一则是给王爷和侯爷传重要消息,二则是加派人手护卫王爷。
邢越却更担心远在京城的姜晚池。她把人手都调来与他,她那边要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她不止连夜去了楚王府作安排,甚至去找了严世伦他们,还部署了后面所有的事,他很难去想象,她一个人是怎么顶着这些负荷,连夜奔走的。
邢越心情沉重,不由跟姜卫说:“秦聿德一伙,欲在坠星崖生事,事态紧急,难为姜大小姐在短时间里想出这些对策来。侯爷,是我思虑不周,让她累着了。”
姜卫又何尝不心疼他家晚池,一个女儿家,本该在家里人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过活,哪怕嫁了人也该是相夫教子,可他家晚池却屡屡面对凶险,但凡少些精神都要被算计得逞,他这当爹的,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但他又很为他家晚池自豪,不是一般的女子都能如此顾全大局,比之男子毫不逊色,他家女儿巾帼不让须眉。
姜卫捏紧了晚池亲手写给他的信,里头嘱咐他一定要绕过坠星崖,保护好自己,字迹潦草可见她有多担心,害怕赶不及将信送到他手里。
他叹息道:“既晚池已作安排,那就请王爷与我一道,按照晚池所言去做,勿要辜负她一番安排。”
邢越百般滋味在心头,他只知道他很想姜晚池,很想见到她,离她越远,思念越烈,就快要将他吞噬。
就冲她连夜营救这一条,他就恨不得马上回京见她。
情绪翻涌,邢越突地撩袍下跪在姜卫面前。
姜卫一惊,双手扶他,“王爷这是作甚?”
邢越不肯起,态度诚挚虔虔,“求侯爷答允,让姜大小姐嫁与我为妃。邢越在此起誓,此生不负姜晚池。若有违背,天诛地灭,永绝子孙。”
姜卫心中骇然,差点说不出话来。不是不知道邢越的心意,然则此事还得看晚池的意愿,晚池要是不愿,他断不会强迫于她。
“王爷快快请起,此事勿要再提。王爷也知晚池个性,她自由惯了的,无拘无束,不喜别个将意愿强加于她。而我也答应她,婚事全由她自己作主。你要娶她,不该求我,而是让她答允。”
邢越一阵挫败,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死心,心存侥幸,万一她就听了她爹的话呢?
难不成姜晚池手上的红绳,另一头真的不是系在他的手里?让他这般求而不得。可他越来越难克制,他会忍不住想行使王爷的权利,将她变成自己的。
此次落鸦州一行,也是他想让自己沉淀的修行。若这一趟他还是没办法遏制想得到她的心,那么他将不再忍着自己。
邢越如是对自己说。
很快就要到坠星崖,只要历过这一关卡,后面的便是坦途,归期也就变得明朗。可他此时已然想调头回去,紧紧地把姜晚池护在怀里,不许任何人伤她,不让她为任何事担惊受怕,她只要好好在他身旁就够了。
邢越缓缓起身,认真地与姜卫道:“侯爷,回京后我会再求娶姜大小姐,希望侯爷也给我机会,我会做到事事以她为先。”
姜卫可不敢给任何承诺,他家晚池凶起来也很要人命的,伤不起伤不起。
“王爷,咱们可先解决了这次的危机,再谈其他。”
邢越恢复了理智,“好。”他又亲手写了回信,召人来,给姜晚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