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是什么情况,气势一定要足,就跟擒贼先擒王一个道理,不管行不行都要先发制人,苏晚晨此刻就是这样,很多事没有特意点明,但听着又有那个意思,顾子希心里不停腹诽吐槽这不是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这该不会是个披着小野猫皮相的狡黠小狐狸吧。
看着小朋友一本正经的绷着个脸,顾子希听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的是真好听,想表达的重点基本是一个没有,还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顾子希想说宝宝心里苦,但心里苦归苦,宝宝不能说啊,桑心……
顾子希打着哈哈干笑两声,讪讪的讨好说:“这几天波动确实有点大哈,我好像失态了,让小朋友见笑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实在是太丢人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么频繁,我很久没有这样过了,真的,没想到这几天……吓到你了。”
苏晚晨看着子希这一脸为难又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纠结着这个自己是不是能问,会不会是他们家族的某些秘闻,还是有一些别的什么问题。虽然不太至于被吓的慌了手脚,可她也确实是担心。
顾子希将大半个身子扒在桌子上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尽量避免自己去看小朋友,一边担心小朋友相不相信的问题一边担心事情是否如家里人说的真实性的问题,有点别扭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个也不知道怎么来解释,我自己也记不太清了,很多年前就有的老毛病了,但不是生来就有的,是很小的时候落下的毛病,听哥哥说当时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是昏迷了的。”
苏晚晨眉心微蹙,不解而惊讶的看着子希,插话问道:“昏迷?”
顾子希艰难的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是扒在桌子上的,身子躬成大半个虾米,声音微弱的嗯了一声,继续道:“那是在一片雪原上,我浑身都湿透了,一个小女孩在边上一个劲的扯拽着我哭个不停,我哥当时心脏都差点吓停了,直到冲到面前探了我的鼻息发现我还活着才稍稍放心了些,还调侃小女孩,说她那个样子真像死了相公的小媳妇儿一样,看着可伤心了,小女孩气鼓鼓的嘟着腮帮子瞪着他,他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把那小女孩敲晕了,让人查找线索送回去了,至于是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据说我当时嘴唇都成了青紫色,还是哥哥把我背回来的,从那以后,只要情绪波动太过剧烈我就会晕过去,但每次都没事,稍微吸一下氧就可以了,我以前随身都会戴一个小氧气袋,吸两分钟就好了。”
苏晚晨听了心口止不住的心疼,小小年纪的子希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她一直以为他们和自己不一样,小时候一定过的很幸福,原来不是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坐在了子希的边上,轻轻揽住他的腰肢,将脸贴在他的背上,眼中酸的不行。
她有很多疑问,小小的他为什么会独自去雪原,那个小女孩是谁?他为什么会晕倒?他全身怎么湿了?他回去以后经历了什么?等等一系列的问号缠绕在心口,苏晚晨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每一个问题都像用锥子在插她的心,而每一从问题也可能是一把凌迟子希的刀,以后找个机会去问一个白大哥。
顾子希本沉浸在自己回忆的世界里,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一下清醒过来,身子也下意识的一僵,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没那么狼狈,语气轻快而明媚的调侃道:“这事说起来挺怪异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性,所以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苏晚晨只觉得心口更疼了,这个傻子,这时候还小心谨慎的掩藏着自己的情绪,就怕她担心,环在腰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坚定而郑重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压抑和隐忍的沙哑。
“信,为什么不信,又没有杀人放火,只要你说的我就信。”
顾子希僵硬的身子一下疲软了下来,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他轻轻握住小朋友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笑的柔和而满足,低声呢喃道:“谢谢你,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