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哥儿也瞧见了,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吓得直往林晚晚身后躲,林晚晚走到跟前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天给她鸡蛋的老妇人,此刻正蹲在篱笆院外面,低着头抹眼泪。
“大娘?”林晚晚走过去,试探着喊了一声,老妇人仰起头,看到林晚晚,有些窘迫,挪了一步,只给林晚晚留了个背影。
快到家了,林晚晚就让胜哥儿先回去,自己去看那个老妇人:“天凉了,您怎么在这里蹲着?”
老妇人本就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躲尚且躲不急,现在看到林晚晚走了过来,越发的急躁,连连挥手:“别多管闲事,赶紧走!”
林晚晚用手一搭,发现这位老妇人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衣衫,在这里冻的瑟瑟发抖,她念着那鸡蛋的事情,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老妇人的身上:“您怎么不回家啊……”
刚说完这话,就听到她家院子里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不过是说了两句!现下又死到哪里去了?就此再不回这个家,我才算你的本事,老不死的东西!整日里就知道添麻烦!”
黑灯瞎火的,林晚晚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顺着声音往里面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女人,冲着门外喋喋不休的骂着。
越听,林晚晚越觉得骂的是这个老妇人,就把她扶了起来,也不理会那个女人,直接往自己家里走。
老人家挣扎了两下,可始终拧不过林晚晚,只能踉踉跄跄的跟着去了。
饭已经做好了,念儿也睡下了,胜哥儿正坐在厨房里大口小口的吞着饼子,白青青抱着肩膀数落着胜哥儿吃饭没有个样子,见林晚晚进来了,就没有在说下去。
她也知道,林晚晚听不得别人说这两个孩子。
“这是……”白青青打量了一下林晚晚带回来的老妇人,冷笑两声:“都这个点儿了,还串门儿啊。”
“回你屋子里去!”林晚晚摆摆手,把白青青撵了回去,不让她在这里说风凉话。
老人家冻的瑟瑟发抖,她端了一碗水,给老妇人喝着暖身子:“大娘,刚刚在哪里骂人的,是你女儿吗?”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老妇人双颊通红,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摆手,让林晚晚不要问,林晚晚也不想强人所难,不让问,那就不问了:“那您晚上吃饭了吗?不然吃两口饼子,我在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老太太喝了口水,略微暖和过来点儿:“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成。”
既然如此,林晚晚也就点头应允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不容易。
她看了看厨房,想给胜哥儿在拿一个饼子,忽的想起一件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对了大娘,有一个事儿,我得跟您道个歉。”
“我家新养了条狗,性子烈的很,今早从外面叼了只鸡回来,我觉得像是您家的,您也瞧见了,我家整折腾了一天,才闲下来,我也不知道您那鸡值多少钱,这是一两银子,您看够不够。”
提起这件事,林晚晚心里满是歉意,尽量让自己有一个好态度,可谁知道老妇人听着她的话,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大哭起来:“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