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才不相信刘石能想出这个法子来,上下扫了他一眼:“梓兰教给你的?”
刘石见没瞒过,摸着后脑勺呵呵笑起来:“梓兰说,人心最难测,须是要这样互相监管,互相钳制,方才能安稳太平。”
这确实像是梓兰能说出来的话,她自幼生长在大宅院里,见惯了那些人心的争斗,这些事情上,或许比自己还老练几分。
刘石虽然是个傻的,好在他很听梓兰的话,林晚晚颇为欣慰的点点头,却没有夸他:“你记着啊,听媳妇的话,永远都不会吃亏。”
“我明白的。”刘石有一个优点,是林晚晚很欣赏的。
那就是永远都知道自己傻。
“还有一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林晚晚总抬头看着刘石,脖子酸痛了起来,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坐吧,刘掌柜。”
“哎呦,可不敢可不敢!”刘石的脸刷一下红起来,忙摆手,不敢应承这话:“掌柜的您有事尽管吩咐。”
林晚晚摆手让他别客气:“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工钱,咱们也算是知根知底,过命的交情了,我不瞒你,玲珑斋虽然是我的,但盈利是我和秦掌柜五五分,你和他是比不了的,玉器行的掌柜的,他做了大半辈子了,你看看,你自己值个什么价钱吧。”
林晚晚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刘石也不在意,毕竟他也并不奢望能从林晚晚的嘴里听出什么好话来。
况且这件事梓兰之前也交代过,他也就按照梓兰的话回了:“掌柜的,我就直说了,这铺子能有多少进账,这都是您的,我是您从庄子那个苦池子里拉出来的,您只要管着我们两口子的饭,外加上每年给将军府的税粮,我就在您这儿给您卖命了!”
林晚晚嫌弃的往后靠了靠:“也是梓兰教你的?”
刘石老实的点点头。
林晚晚也知道这两口子不是客气,她低下头,琢磨了一下:“这样吧,这铺子,我暂且拨出两分的利给你,若是后面进账能越过玲珑斋,我可以再给你加一分。”
刘石并没有想到林晚晚能给这么多钱,吓得又站了起来:“掌柜的,这可使不得,您还是按月给我个几两银子罢了,我吃住都在您那儿,也用不了那么许多……”
“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林晚晚皱起眉头,满脸不悦:“你和梓兰都是将军府的奴才,你的孩子也是,就不能想着多赚点儿银子,把自己的身契赎出来?”
她瞪了刘石一眼,简直恨铁不成钢:“祖上卖了你们,那自然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如今既然能活了,干什么总一门心思的给人家当奴才!”
刘石怔怔的说不出来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如今被林晚晚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儿动了心。
要是脱了贱籍,那也不枉梓兰跟了他一场了。
只不过……刘石咽了口唾沫:“要真到那一天,恐怕会给掌柜的,招来祸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