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颂走至近前，这才能够看清楚，妇人所蹲的地方满是杂草。

她用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去看妇人，妇人也像是没有意识到身旁已来人，照旧在做自己的事情，旁若无人地拔除青草，扔到楚云颂所站的地方，也就是她的脚尖不远处。

“这是什么？”楚云颂拾起一株拔根带泥的青草，拿起来仔细端详，才惊觉仿佛在何处见过一般。

太眼熟了。

楚云颂直起身，把它放在阳光底下，叶子上遍布奇特的流纹，阳光倾泻而下落在上面，波光粼粼，像是会发光一般。

一直服侍楚云颂的宫女也跟着过来，站在楚云颂身后。

明夏看看蹲在地上自顾自的妇人，又看看拿着根草玩的楚云颂，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低头默立。

“这是什么？”楚云颂见妇人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转而去问宫人。

明夏有些不确定，怯怯说道，“回陛下，奴婢看着也觉得眼熟，像是名贵的流云草。”

流云草是在先帝时期传入大周的植物，来自终日遍布瘴气的南方密林，宽叶上有流云的纹饰，有阳光映照，更为清晰。京城中很多达官贵人，甚至皇宫中都会移植养来，可惜难以养活，加之来得不易，但凡有一株流入京城市场，都会被炒出天价。

自然皇宫除外，南部的洲郡以及藩属国，都会投其所好，辛苦运来京城进贡。

皇帝的寝殿内院中就养着一小片，平日里会有专门的宫人照顾，楚云颂见有些神奇，曾叫人搬过一盘挪到门口。

流云草很好辨认，明夏之所以犹豫，主要是这个妇人对周遭的杂草视若无睹，反而挑着拔掉流云草。

倒像是珍贵的流云草是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