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颂默了，又不好说实话。

柳公邈沉迷制药，几十年如一日，这股埋头苦干的劲，没准真的能制出后世才发现的药物。

楚云颂问他，“你可听说过青霉素？”

若意料之中，柳公邈狂热中带着不解，“这又是什么？是陛下带回来的高人的药方吗？”

“大概算是吧……”

1928年首先发现了世界上的第一种抗生素，青霉素，适用于敏感细菌所致的各种感染。

若是能有青霉素，辛歧开刀引蛊后的危险会减少许多。

楚云颂盯着柳公邈不动，说道，“你可信发霉的东西里面有一种物质，能够抑制伤口之类的感染吗？”

柳公邈面色古怪，“陛下，您是如何知道？”

“什么？”楚云颂惊道。

柳公邈道，“我无意间发现有裁缝把长有绿毛的糨糊涂在手指的伤口上，详问之下，才知这般能助伤口愈合，便将其加入药方，只是还未成熟，上次冒险用在辛歧那孩子身上，陛下恕罪。”

楚云颂腾地起身，这很有可能就是这绿毛里的青霉素素菌起了作用，只是未经提纯，危险性很大。

其实不止是糨糊，还有很多长霉的东西，里面都有天然的青霉素。

大周条件简陋，但有柳公邈在，没准真的能成功，楚云颂兴奋地与柳公邈详谈，一同商讨。

柳公邈渐渐大致听懂了楚云颂口中的神药，连受启发。

柳公绰听闻柳公邈求见陛下近乎一日，担心不下，借着禀报辛歧伤口痊愈情况去觐见，才发现想多了，这二人谈到一处，时不时放声大笑。

楚云颂见柳公绰来了，停下话头，“听闻柳公忙于太医院诸事，病倒告假一天，现在可好些了？”

“禀陛下，老臣所得只是小病，早已无碍。”

楚云颂继续道，“那最好不过了，太医院事务繁忙，柳公可多寻些人分担，不必全压在身上，身体要紧。”

“老臣遵命，谢陛下挂怀。”

“辛歧有劳柳公多加照顾，他身体如何了？”

柳公邈如实道，“那孩子已经能下床走动两步，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