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歧的声音放轻了一点，“我相信雨萱。”

楚云颂若有所思地看向雨萱。

雨萱双眸微微睁大，看上去也在很惊讶为何辛歧会开口帮她说话，急忙跪道，“奴婢听从陛下的安排。”

辛歧维护雨萱，雨萱也同样如此。

触及此情景，楚云颂不由得想起，这般的事情，她也经历过，结局不如人意，现在来看，谁知已然角色调换。

“你留下吧。”楚云颂道。

雨萱喜出望外地道谢。

楚云颂只带了内侍走。辛歧对此没有什么，是默认的态度。

内侍也很不舍得离开。不止是因为雨萱，还有辛歧的缘故。

宫中再很难有这么好伺候的主子了，脾气温和，基本没有要求，多是由雨萱照顾，需要点重活的时候才用得到他。

内侍也眼巴巴左看右看，可惜无论是辛歧，还是雨萱，都当做没有看到他，不免有些失落。

待楚云颂走后，雨萱才从地上起身，笑意盈盈地拍拍裙摆，上面没有多少灰尘。

辛歧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转身进屋，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扶住墙，脸上惨白，额头满是汗，抬手捂住胸口。

柳公绰说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好，照常理来说，本不会再有这种钻心的疼痛，一切都会慢慢好转，生出来的厚实结痂愈合之后，新生出来的血肉会把伤口覆盖，只留下一道浅白色的疤痕。

但辛歧鲜少对别人所说，有时候他的伤口处仍会剧痛，就像是被重新生生扒开了伤口，露出的血肉淋漓。

以前多是发生在阴雨天，可自从用了雨萱给他镇痛的东西……却是变成时不时就会如此。

但已经没法回头了。

越来越频繁的剧痛，只能越发频繁用别种手段止痛。

不知道何时，雨萱已经进屋，小姑娘的笑容甜美，就站在辛歧面前，却不伸手去扶，看着其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