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离谱的一次臭美,是他上幼稚园第一百零三天。
那天下着大雨,外面打着雷。
他站在边上眼睁睁看着别人家的父母,开着车打着伞,一脸慈爱接小孩。
而他......
他妈呢?
老师不耐烦了,五点下课,七点还不来人。
牵着他的手翻找档案,最后找出了电话号码。
拨她的,没人接。
拨凡谷的,终于通了。
坐上老子的车回家,回到家直奔楼上,在画室见到了凡女士。
她是怎么臭美的呢,水滴在玻璃上,她的脸映在玻璃上,她拿了块大大的镜子放到落地窗边,为自己画了个美美的画。
他们爷俩找到她的时候,刚好她最后一笔完成。
看到他眼睛圆瞪,气势汹汹揪住他的耳朵,问他为什么逃课,还是犯了什么错。
爱美,是天性。
她爱美,是魔性。
从那天起他产生了心理阴影,挥之不去。
“妈?”
“我的母亲?”
“亲爱的凡女士!!!”
好吧,我认输。
凡澎湃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就算是参加夜晚的宴会,也不至于魔性成这样子吧。
“阿梨~”听到这个声音,凡澎湃爬起来,拍拍不存在的土,抱住老子的腿摇晃。
“爸,妈又犯病了。”凡谷宠溺望了眼她,耐心掰开小澎湃,对着那个身影说了个字:“丑~”
自恋的身板停下,脸上的笑容僵住。
凡谷勾唇,身上有股温如玉的儒雅气质,对着头发凌乱的人勾手道:“过来~”
凡珍梨噘嘴,真的,这些人怎么不懂爱美的寓意,一件小小的饰品,有可能让她舒服几天的感受。
气急败坏坐在凡谷前面,见到对面的澎湃,嘟着嘴不满极了。
凡谷点了化妆台的按钮,咔咔咔几下,梳妆台的机关打开,里面的物件露了出来。
凡珍梨望着那些古朴的饰品,眼睛眯起,舒慰的毛孔都要张开了。
“别动!”轻柔按住她的肩膀,径自拿起梳子,在她头上梳起来。
乱糟糟的头发被打理顺畅,如黑色的极品缎子披散在后背。
轻柔执起一缕青丝,凡谷手法娴熟挽起了发。
很快一个温柔风的发髻盘起,凡谷单手捏住那个点,另一只手从她的脖颈穿过,手指挑弄着发簪。
她不自在侧头,却被不轻不重的呵斥声止住。
“别动!”
凡珍梨眼珠子狡黠转动,期待的望着那些发簪。
她喜欢一个雕刻玉兰花的木簪,那个簪子线条流畅,非常重工艺唯美。
凡谷才触碰到那个玉兰木簪,肌肤触碰的肩膀顿了顿,有些僵硬。
他嘴角啜起玩味的笑,故意挑着发簪滚来滚去。
玩了一会,他跳过发簪。
凡珍梨失望低垂眼睑,她很喜欢那个发簪呢。
感觉到她低下头,凡谷手腕翻转,抓住了那个簪子。
失去了爱簪,她兴趣缺缺,也不去看盘好的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