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屈看看葛林,再看看葛奶奶,面色讶异,很难将这个浪荡子和从小一直很听话的葛林联系在一起。
这踏马明明就输两个人嘛!
还是葛奶奶先打破了僵局,说道:“杨先生,你先听一听两个孩子说说嘛。”
杨屈就坡下驴,看了蓝葛林,目光落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
倒不是什么更相信女儿,而是他很了解女儿,女儿一旦说谎,他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三花气哼哼得道:“爹,说来说去,你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嗯?”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杨屈的身上。
杨屈本人表示很无辜,问道:”什么,凭什么赖在我身上?”
三花道:“要不是你忘了吧我放下驴去,我怎么会一直待在驴上,你搞不是吼那一嗓子,驴怎么会受惊,驴要是不受惊,我怎么会被驴摔下背去,我要不摔下去,葛林怎么会来救我,葛林要是不来救我,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归根结底,都怪你。”
三花插着腰,不卑不亢,语气中有很大的埋怨。
杨屈一阵无言。
葛奶奶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微笑的看着葛林,真不愧是我的孙儿。
这下,三花妈的脸色则变得难看起来,丢人啊,丢人啊,真的是丢人啊……
三花妈狠狠剐了丈夫一眼,继而笑颜如花的走过去,扶起葛林,道歉道:“阿林啊,真是对不起,是我家老杨没有搞清楚事实,冤枉了你,阿姨谢谢你你救了我家三花啊。”
葛林笑道:“杨姨,不用客气,都是我因该做的。”
“好好好。”三花妈笑的合不拢嘴。
杨屈的脸,又红又紫,气恼道:“你还还意思给我说,要不是你说你娘快死了,我能那么焦急啊,一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气,好你个死丫头,现在都敢骗我了,还用你娘死了这种话骗我,三天不打,我看你是要上房揭瓦啊?!给我把屁股撅过来。”
说着,杨屈开始脱自己的鞋子。
三花吓得哇叫了一声,就跟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的篡到了母亲的身后面,露出半个头来。
“还敢躲?给我过来。”杨屈厉声喝道。
手里的鞋底子高高扬起,这一下下去,三花的屁股可能就要开花了。
三花往回锁了锁脖子,心悸的辩解道:“爹,这话是我娘叫我说的,又不是我自己说的,要找……你找娘去啊。”
说完,就把头全部缩到了母亲的身后。
活像一只遇到危险的缩头乌龟。
“还敢犟嘴,看来今天不打你你是不知道怕子怎么写!”杨屈更气了,抓着鞋底子就过来了。
三花揪着母亲的衣角,“娘,救我。”
三花妈横在两人中间,护住女儿,硬刚丈夫道:“是我让三花说的,不怪她。”
见杨屈的鞋底子不落下,她昂头道:“怎么?杨屈,你是不是还想打我?”
两人瞪眼相对。
几秒后,杨屈屈服了,把鞋底子放了下来,穿回脚上,无奈道:“娘子,你怎么能让三花说这种话呢,可都吓死我了。”
三花妈哼了一句,道:“我不用这个理由,你怎可能回来呢?我看你,你干脆就住在那私塾算了。”
杨屈辩解道:“娘子,我那不是忙吗?现在那些孩子正是汲取知识的年龄,这时候对他们以后很重要的。”
“对,你说的对。”
隐隐有股火药味被点燃一样。
“是,他们都重要,我很孩子不重要。你杨先生多么大公无私啊,为了别人的孩子,都快把自己的孩子给忘了。我我不顾,你摸心自问一下,你有多长时间没有陪我好好说说话了。”
杨屈脸色尴尬涨红,目光漂移。
“女儿女儿你不顾,三花都十八了,婚事还没个着落……”
“妈,我还小呢。”三花红着脸道。
“闭嘴。”
三花顿时不敢说话了,此时的母亲已经变成了母老虎,战斗力非同一般,一不小心,她就可能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这样的暴风雨,就让父亲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现在,就是体现父爱如山的时候了。
葛林突然想起了一个好看的段子:
有人问:你知道女人和敌人的区别吗?
那个人想了想,答道:敌人,是可以商量的,而女人,不能。
以前葛林还觉得这只是个段子,但在今天,他相信了。
女人一旦发起飙来,那真的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不但如此,还会如用辐射一样,波及周围。
这不,虽然三花举了白旗,但还是受到了波及。
“你说说你,让我说什么好。模样长得也不差,女红也精通,手脚也勤快,怎么就嫁不去出去呢?你总不能一辈子赖在家里吧!愁死我了。”
三花妈单手扶额,无奈摇头。
三花欲哭无泪,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嘴贱什么,被连带了吧!
这时候,杨屈勇敢的站了出来,敬了一个做父亲的职责:“我的女儿,一辈子嫁不出去,那我就养他一辈子。”
爸爸,我爱你!三花感动急了,但只是怎么有种自己是没人要的废物的感觉?
三花妈怒道:“杨屈,你说什么呢?那有一个姑娘家的,一辈子待在娘家的?你看看村里和三花差不多年龄的,那个不是都嫁人了,有的都有孩子,当妈妈了。你作为一个父亲,飞但不着急,还说出这种话,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好在找一个?”
杨屈头大如斗,求饶道:“娘子,你说什么呢?我杨屈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三花妈哼了一声,“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不清楚。”
杨屈都快被怼哭了:“娘子,就我这样的,谁嫩好看上我啊,你别胡思乱想了。”
“杨屈!”
三花妈尖声道:“你还真有这种想法,你个负心汉,你个陈世美,你个渣男。
我是那个意思吗?
“神啊,救救我吧。”
杨屈轨道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老天。
三花妈瞪眼道:“怎么了,姓杨的,现在觉得娶了我还为难你了?”
有了前车之鉴,杨屈不敢在随意搭话,向葛奶奶投去求助的目光。
葛奶奶同情的点点头,对着三花妈道:“三花妈,杨先生不是那个意思。”
“嗯嗯……”杨屈疯狂点头。
三花妈默不作声,但也没有消气。
葛奶奶继续道:“三花妈,这辈子能娶了你这样的妻子,样先生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嗯嗯……”杨屈再点头,但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是噩梦!
“所以,他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他只是嘴笨一点,不太会说话而已。”
“嗯嗯……”
三花妈赌气道:“他一个教书的,嘴怎么可能笨呢。”
杨屈一脸无辜,摊手以示委屈。
但被还在气头上的妻子给瞪了一眼。
葛奶奶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卖菜的小贩,还不一定会种菜呢。你说是吧?”
见三花妈不说话,葛奶奶继续道:“杨先生一心寄与孩子身上,都是为了他们以后能有个好前程,不在跟我们一样受苦,这是积大德的大善事啊,以后要流芳百世,刻碑立传的。”
哦,原来我是这么想的。杨屈恍然大悟,他只是想让孩子们以后有个好出路就是不行,至少也能明事理,他还没有想的那么长远。
“到时候,你想想,后人在歌颂杨先生的时候,一看他能有如此成就,是因为家里有一位如此明事理的妻子,那你的事迹也会被提起,穿常,甚至还会被人当做榜样学习。”
三花妈的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后人在女人出嫁时,都经常会拿自己的事迹去要求他们,让她们知道一个女人因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