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里的人也是分等级的,那些已经出师,经常活动于宫廷以及官员家宴中的女子,自是有机会讨好一些有权势的人,那么教坊司对待她的态度也会不一样。而站在这里的,全都是些新人,苦日子还需要熬很久,甚至很多人都盼不到头。
她们就不会被人当作是人,只是猪狗而已。女人在这个社会本就地位低下,哪怕她们都是出身高贵,那也只是曾经,进了这教坊司,你就只能低着头做人了。
掌乐都傻了,这是哪时来的愣头青,疯了吧这是,脸上的怒意更甚。
“哎哎哎,朱兄,别这样。”龚扬勋也觉得不妥,任由朱呈这么闹,他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朱呈是他带进来的,忙道:“此事非你我所能干涉,还是办正事吧。”
“也罢。”朱呈很无奈,也不想龚扬勋难做,便点了点头。
此时他也不好再去扶那女子了,如果他真扶了,转头这女子就会遭至报复,结果更惨。他只能歉意的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后与龚扬勋一道离开。
“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乡野狂徒,真是缺乏教养。”掌乐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嘴里不干不净的,不过好在她还是在乎龚扬勋的面子,只是等朱呈和龚扬勋离开之后才小声的说。
但再怎么小声,朱呈刚才那么一闹,音乐自是停了,这庭院里显得很安静,所以还是听得到。
就连龚扬勋都忍不住红了脸,这说得就有些过份了,他也有怒意,只是不知道这怒意是冲着那掌乐去的,还是在气朱呈。本来嘛,屁事没有,你管这闲事干啥,这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不过很快他更觉得尴尬了,因为他要找的司乐就在前面冲着他笑。
“哎呀,小国公大人今日怎么如此有兴致,是来视察我教坊司的么?”这位曹姓司乐打趣道。
显然,刚才的情况她都看到了,说这话也是对龚扬勋的不满。
龚扬勋郁闷的道:“岂敢啊,曹司乐可别这么说。”
曹司乐也是个女官,闻言呵呵一笑,瞥了朱呈一眼,眼带不屑,不过也没说什么,便将两人请了进去,双方落座上茶,这才说起正题:“不知小国公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龚扬勋此时才恢复了一些架势,清了下嗓子道:“当然是因为国公园之事,今日特意请来了朱公子,哦,他是我兄弟。”
“哦,原来是朱公子,久仰大名了。”曹司乐与朱呈见礼,虽然说是久仰,但脸上依然带着不屑。
朱呈在京城还真有些名气,不管是管理国公园,还是作的那几首一字诗,都让人津津乐道。但也仅此而已,他本人既非官身,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出身的权贵之士,曹司乐还真不用卖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