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霞批上了脸颊,灵气罩重新释放了出来,释放的很厚,厚到如一个巨大的雾化的球体。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穿过了任小石的身侧,没有丝毫停滞,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
“他什么时候醒的?自己那癫狂样,被他一览无遗了?”
柳亦璇有些生回春堂弟子的气了。为何没有提醒自己?
让帐篷中的人都离开了,顺势让她们关上了帐帘。
呼吸急促的厉害,她静静的站在帐篷中间,边上那桶药水依旧在沸腾。
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她匆忙将身体上的雨水给蒸发掉,重新给自己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白色花边长裙,这身长裙将她修长凹凸有致的身躯,更加完美的展现出来。
长发写意的绾起,斜插了一支鎏金凤型发簪,她拿出了一面铜镜,略微映照了一下。
略一迟疑,反身又拿出一样东西,在自己双唇上浅浅的画了一下。
从未涂抹过这类唇膏的柳亦璇,望着铜镜中,水嫩的淡粉色双唇,气色精神都提上去了不少。
这发簪上一回这么正儿八经的用它,似乎还在自己升任大师姐的时候。搭配唇彩,却是头一遭。
柳亦璇脸红的厉害,她想到了一个词”女为悦己者容“,狠狠将双唇上的唇彩擦拭掉,然后将铜镜扔回了身后的箱子中。
深吐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生自己的气,来回犹豫了一阵,脑中闪过刚才他依靠在门口温暖的笑意和他的长衫。
她重新拿起了铜镜,将唇彩也再次拿起。。。。。。
任小石睁开眼时,看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也看到了边上三个女子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
“师兄你终于醒了!”
她们的喜悦很真诚,任小石看到她们的服装,知道是回春堂的师妹,挣扎着想起来,但全身一阵无力,灵海再次失去了感应。
也顾不得打招呼。
慌忙将心神沉入灵海,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惊。
原本浓郁浩瀚的灵海,此时变成了一片虚无,扶桑树和金乌也没了踪影,繁星点点的“星空”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没有任何东西,剩一片死寂。
任小石想到失去灵气废弃武功的可怕境遇。
“不!还是有东西!”
虽然肉眼不可查,但他能感受到一个巨大的”黑洞“。
心念一动,扶桑树和金乌出现在了灵海,而后又消散,原本已经没了踪迹的“巫山云雨”四个金字也闪过,一个巨大的紫色旋转星云和三滴凝结的血滴也出现,又消失。
任小石感到好奇,自己印象中没有见过这两样东西。
随后,他看到了刀锋女王注入自己体内的绿色毒液,最后是一支巨大的长箭。
任小石知道它正是柳亦璇引动天地灵气射向自己的那一剑。
它们如六副画,轮流的在自己灵海内一闪而过,接踵而过。越转越快,如快速翻动的书页。
一道黑色的光芒!对,任小石能感受到这黑茫是黑色的!从”黑洞“中喷射而出又收缩回去。
“叮!宿主体内聚齐了六种无上的能量,触发融合模式。”
“融合开始。。。”
任小石闭上了眼睛,缓缓坐回水中。
回春堂弟子没有去打扰他,她们能了解他的痛苦,一个人被废去所有的灵气,光想象就让人奔溃。他需要调整,适应。
“师兄,气质卓越,即便没有灵气,如果他愿意,我还是愿意陪他走完今后的路子的。”她们眼带同情,内心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一心思。
她们知道一个男人失去灵气,在女人主宰世界的困境。
“叮,能量融合完成,获得史诗级被动技能:金刚不坏身。”
“金刚不坏身:免疫所有物理类攻击、免疫所有生化类攻击、精神类攻击削弱100%、灵气类攻击削弱100%;宿主获得返璞归真属性,所有的能量形态将不再显露和外溢,身体可在气态、液体、固态之间随意转化;女性对宿主展开攻击有10%概率被卸甲。”
任小石仔细的研读这条技能。
对物理类和生化类免疫好理解,就是刀剑弓箭、寄生、病毒、细菌的免疫,精神类应该是类似于狼女擅长的精神类攻击,灵气类就是各类灵气转化后的冰霜火炎风电属性攻击等等。
按照这个技能的显示,支撑自己的能量依旧还存在。只是不在是单独的灵气属性,大杂烩能量吧,而且被隐形了。
这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情。平淡无奇,但举手飞花伤人,伤人于无形。
三种物态之间可以随意转化了,这有些科幻了,让他感到不解。
心念一动,低头望向水中的手掌,它“消失”了。然后手臂,整个躯体,也不见,只留一个孤零零的头颅立在水面。
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肚子,液态水的感觉传来,手臂轻易的穿入到了自己肚子内。
任小石哭笑不得,自从身体的灵气化开始,自己就已经脱离了正常的人类范畴了,现在愈加的离谱了。
身体形体还是保持原来正常的样子,当转为液态之时,整个身躯和这桶中药水融为了一体。
暂时没有继续去尝试气态的躯体。任小石站起了身。
让三女暂时回避,梳洗一番,在身体外凝聚了一件白色长衫,才一扫颓废的出了帐篷。
在凝结长衫之时,他感到自己对天地的能量了解的更加深了,某种意义上长衫也是能量的一种组织形态。
武功、灵气、招式终究只是能量的运用和转化而已。
此时他满是自信、乐观、亲切的神态,有一种莫测的令人心动美感。
似乎看惯了风起云涌,现如今恬淡的坐看云起的气度。
任一袭白衫,依靠在帐帘卷起处,看着风雨中肆意宣泄的柳亦璇,说不出的亲切,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面带微笑,如一个大病初愈的丈夫,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在院子中劳作,外面漆黑的天地和闪电,此时在他眼里,没了最初的气势,似乎也蛰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