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斜阳被他留在了燕山行宫,至于莫云飞,他还未想好究竟要如何处理。
不若,将莫云飞派去漠北追随郑容吧。
承平元年新年还尚未过完,皇城到处便传出风声,皇后展斜阳不知何故被承平帝禁足燕山行宫。
明宗帝闻听此事刻意从长信行宫回来中京城。
昭华殿内,明宗帝神色讶然的盯着立在一旁的承平帝。
当初他就担心玉儿和斜阳之间的感情会不长久,如今看来还真的是。
“说吧,你跟斜阳是怎么回事?年还没过完呢,你们就这么闹腾起来。”
明宗帝这段时日在长信行宫安养,倒比之前神色精神都好了许多。
他身后的善宝忍不住抬起头对承平帝使眼色,暗示明宗帝此时十分光火。
“父皇,这些事情您不懂,我也不想说。”
承平帝看到了善宝的提醒,但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宗帝火气腾地窜了上来,“当初你排除万难也要立斜阳为后,甚至不去考虑陈氏的脸面和大陈的国体,如今倒好,半年时间你就将你亲自册封的皇后扔在了燕山行宫,你这是怕天下人不知道你们这些事情,还是觉得这是你自己的私事。”
承平帝只是躬身立在当地,并不开口,但面上也是伤感不已。
明宗帝瞧着他神色,心中不忍,语气也缓了下来:“你如今是大陈的君主帝王,你的一言一行天下臣民都看着。情爱之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你已经和斜阳结成连理,就该好好走下去,却没事闹什么。你的性情父皇知道,若不是出了不能容忍的大事你也不会这般对斜阳,但你只顾得发泄你的火气了,你想没想过只身一人留在燕山行宫的斜阳如今是什么样子。”
这番话直戳入承平帝心扉,他面色一白身形一个踉跄。
自将斜阳留在那里的每时每刻起,他的心都空了一块。
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斜阳的感受,但他暂时不能心软。
“父皇,既然您回来了,就多呆些日子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承平帝感觉全身上下有些发冷,忙躬身离开。
明宗帝错愕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回头看向善宝,“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善宝一脸苦笑摇头,“估计不是小事情。不然奴才着人探听一下?”
明宗帝想了想终究摆了摆手拒绝了,既然玉儿不愿意多说,他打听来做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情爱之事,还是不要搀和了,毕竟很多时候,人还是需要些私隐的。
“罢了,随他去吧,我这个老东西也管不了了。我们回长信去吧。”明宗帝无奈的搓了搓脸,吩咐道。
自明宗帝的昭华殿出来,承平帝一路都捂着心口缓慢踱步。
自从斜阳在中京城外的战场上失踪开始,他的心口就会经常莫名的疼痛。
频率不是很高,而且许久未曾再痛过,他都要忘了这感受了。
今日这痛来得恰好,正好能让他神思更加清明一些。
远远跟在他身后的高升瞧着承平帝的背影,只觉得此时的皇上整个人都被孤寂所包围。
帝后之事他知道的不多,但总觉得与北燕王卫无庄有关。
顺着御花园向前走着,承平帝不知不觉竟然到了青霜殿附近。
抬头看着高耸的青霜殿,承平帝默默地向山上走去。
青霜殿门开处,依旧是一室昏暗。
承平帝吩咐高升在殿外守候,跟随前来开门的老太监向里而行。
殿内,陈无垢依旧如上次一般席地而坐,见到承平帝进来,他只是睁开眼略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