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林医生和张医生很相配,他们最近走的很近。”
说话的声音消失了,王月华这才出打开了厕所的门。她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冷哼了一声,轻声道,“我哪里配不上张雨亭了。”
出了洗手间,王月华向住院部走去,她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张雨亭,嘴角露出了笑,刚加快脚步,就看见张雨亭的身旁多了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是个女人。
难道这就是林医生,一张鹅蛋脸,头发盘在脑后,看起来确实很端庄。
王月华嘟囔了一句,“确实般配。”只是这语气的不快,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愿见他对别的女子笑,可是她没有权利让他不对别的女子笑。
王月华绕到了另一条路上,进了住院部的门,看见了一个身穿旗袍、提着饭盒的女子。她加快了脚步,追上了她,扭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笑,自来熟的打招呼,“你来看弟弟吗?”
兰菊看见她慌了神,她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偷拿了她的钱,她低着头,轻声应了声,“嗯。”
王月华欣喜的介绍着自己,“我叫王月华,大王的王,月亮的月,华丽的华。你呢,你叫什么?”
“兰菊。”
王月华开口道,“真好听的名字,你唱歌也好好听,我特喜欢。”
兰菊沉默不语,她在想王月华是不是根本没有发现她偷了钱。
到了二楼,兰菊拐了楼道,走到楼道尽头,推开了门,脸上换上了温柔的笑容,温柔的声音,“吃饭喽。”
王月华站在病房门口,看见了病床上虚弱的人,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一张脸白透了,他露在被单外的胳膊也细成了竹条,透明的液体通过输液瓶一滴一滴的流入他的身体。他并没有因为兰菊的到来而欣喜,反而扭头看向了窗外。
王月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外什么都没有,天灰蒙蒙的,看不见云、看不见鸟,只能看见几颗高大的树。
兰菊拉过椅子坐在床头,打开了食盒,香味充满了整个病房,她轻声道,“吃饭。”
兰竹回过了头,情绪无常,木讷的张开了嘴。
王月华就那样看着他们,看着兰竹的嘴一张一合,他的眼神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在他的眼里看不到对生的渴望。
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
兰菊给兰竹擦完了嘴,笑着道,“姐姐还有工作,你一个人要乖哦。”
“你是不是在做那种工作?”语气平淡,可却能听得出他的隐忍,原来他只是压抑着他的情绪。
兰菊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没有办法,巨额的医疗费她拿不出,一般的工作工资太低,她不得不出卖她的身体,她是百乐门的招牌,愿意买的她的人掏的起钱。
“姐,让我死了吧。”他说的很平常,就像是说吃饭了、睡觉了,这样简单。
兰竹说完,伸手拔掉了输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