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陈欢,受伤的士兵不计其数。
王月华扯下了裙摆,亲手为陈欢包扎了伤口。
陈欢看着受伤的士兵,于心不忍,他低下了头。他担心这些兵今夜都会死在这里。
王月华拍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家的。”
陈欢扭头看向了王月华,月光下她满眼坚定。就连一个女人都如此坚定,他在心里鄙视了自己,开口道,“对,我们一定可以回家。”
外面的敌军停止了进攻。
火车开了后,敌军旅长向吴桂打了电话。
“禀告司令,张祥玉携子女坐着火车跑了。”
吴桂气的打颤,他说到,“废物,全是废物。”
没想到牺牲了自家大儿子,还是没能杀了张祥玉。下一班火车上载的大多来参加婚礼的各省名流。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以婚礼的名义暗杀张祥玉,只怕今后,再无人敢与自己合作。被孤立的人,最容易被联手杀掉。
他沉了气,“撤兵,下一班火车来之前,让火车站恢复原样。”
“是。”
“将少爷的尸体带回来。”
“是。”
吴桂挂了电话,打去了报社,开口道,“明日报纸头条版面空出来,具体内容天亮前会送过来。”
吴桂在心里已经打好了草稿,《偷情女联合父亲杀害未婚夫》。
火车站外,士兵抬水清洗着,尸体被撞在车上运走。
陈欢和王月华靠在墙上,忽然听见士兵喊,他们撤兵了。
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陈欢喊道,“原地待命。”
他带了两个兵亲自出去查看了。
果然部队离开了,火车站进站口的大灯亮着,安静祥和。
陈欢觉得气氛十分诡异,下令道,“原地修整。”
凌晨五点,火车来了。小水道里的水面震起一层层的小涟漪。
张雨亭沿着竖梯爬了上去,轻轻顶起了下水道盖,外面没有一个人,张雨亭盖上了盖子,开口道,“外面安全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张雨亭先出去了,张祥玉将姚占彪扶上了梯子,张雨亭伸手将他拉了出去。
张祥玉刚爬出下水道,迎面走过来一个列车员。
对方瞪大了眼睛,“你们?”
张雨亭冲他一笑,上前打晕了他,将他扔进了下水道,盖好了盖子。
几人溜进了洗手间,扒了几人的衣服,偷了车票,换上衣服,上了火车。
陈欢和王月华听见火车来了后,决定赌一把,乘坐这辆车离开。
他们带兵出现在火车站门口时,下车的旅客都被吓坏了,四散而逃。上了车的旅客,战战巍巍的坐在位置上不敢动。
士兵们拿着枪,顶着列车员,命令发车。
火车没有过多停留,就出发了,迎着朝阳,驶离了京城。
张雨亭抬起了脸,看向了正在行道里训话的王月华,她穿着洋裙,上面沾染着血渍,裙摆也破了,头发用一条布拢在身后。他嘴角的笑意浓的化不开,他就知道,他家媳妇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