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佑生捧着两枚铜板,开口道,“才打完仗,米面都涨价了,我们还要给弟弟攒钱娶媳妇,您不能这样逼我们。您不能啊,我给您磕头。”
阿明抬腿踢在了罗佑生的背上,罗佑生被踢翻了,然后忙又爬起来,磕起了头。
庆土收了枪,说到,“就你这么懒,还想给弟弟娶媳妇。阿明,走吧,看来,不在这里。”
罗佑生爬起身,弯着腰送他们离开,关上了门。
阿明和庆土吩咐弟兄们都保持安静,然后庆土爬上了墙头观察。
罗佑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倒了一杯热水,坐在石桌前,来回倒着。
庆土跳下了墙头,骂道,“还真是懒汉,又在那里磨洋工了。就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估摸着警察们离开了,罗佑生站起了身,打开了后门,进了药园,假装采药,在药园里逗留了片刻,环顾了四周,没发现人。
回了院子,进了房间,挪走衣柜后,打开了地道的盖子。下了地道,将周爱国抗在了肩上,背着他出了地道。
中午,罗佑生做了鸡血面吃。
傍晚时分,张益带着两个便衣兄弟来了。
张益站在床前,看着周爱国,开口道,“周先生,我家少爷考虑到您伤重,特嘱咐我们来带您离开江城,回家乡。您可愿意?”
周爱囯并未犹豫,直接应声道,“我愿意。”
他伤重如此,宛若一个废人,倒不如回家休养。躺在这里,反而会拖累了罗佑生一家。他本以为经过治疗,他可以直接恢复行动能力。是他想的太美好了,钢钉串骨,他下半生还不一定能站起来。
张益看向了屋外,开口道,“等天完全黑了,我们就走。”
张益走到了罗佑生的面前,问道,“周先生伤重,我们需要一个随行的大夫,可否让您的弟弟陪行,等到了后,我们会有专人护送他回来。”
“我去问问他。”
罗佑生出了院子,走到了屋檐下,看向了正在煎药的罗康,开口道,“大康,他们要带周先生离开,需要一个随行的大夫,你愿意跟他们去吗?”
罗康看向了站在房间的门口的王月华,开口道,“得多久?”
罗佑生挠挠头发,说到,“这我还没问。”
“你看着火,我自己去问。”
罗康到了王月华的面前,说到,“我愿意跟你走。”
“谢谢你啊。”
王月华笑着伸手摸摸罗康的头,开口道,“你大概也没离开江城。等将周大哥送到了,我带你游遍山城。等你玩够了,我们再派人送你回来。”
罗康不敢看她真挚的目光,别过了脸,说到,“我去准备随行的草药。”
天黑后,便衣们背起了周爱国,张益将一沓钱偷偷藏在了周爱国的睡过的枕头下。
王月华和罗大夫道别时,罗大夫叼着烟斗,念叨着,“小姑娘,以后别闹革命了。好好活着。”
王月华被他的淳朴感动,顺着他的话嘱咐道,“您要多注意身体。”
罗佑生看着周爱国,腹语道,“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江城的革命火苗。”
一行人趁着月色,穿过了田间小路。登了船,沿着江水走了半个城,绕到了火车站附近,顺着下水道进了站,和接头人会和后,上了专列。
安顿妥当,张益下了车,用火车站的电话拨号给西山会馆。
“专列已检查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陈欢挂了电话,整顿了士兵。
杜潮生再次奉命送别张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