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一点余地都没有，明摆着是要挑衅，但又偏偏让人无法拒绝。

谢谦皱了皱眉，心想，段南梁这番话可真够高明的，他若是不让苏沐言和段南梁比试，那就是东上露怯，岂不是徒增河焰国气焰？

但是另一边，假如他让苏沐言应战，那万一她输了，责任又在谁？何况苏沐言还跟皇甫凤兮有一层亲戚关系，于情于理，他都不想让苏沐言有风险。

“南梁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就在谢谦为难之际，谢寒松忽然开口问道，“是要逼着沐言小姐与你比试吗？”

段南梁没想到他会横空插一脚，顿时有些慌乱，“不、不是的······只是听说苏沐言小姐是东上第一才女，心生好奇，所以想亲眼目睹一下她的风采而已，文雍王殿下千万不要误会！”

奇怪了，她之前明明做过调查，相传文雍王平素寡言少语，不爱管闲事，为何此刻会如此突兀地维护苏沐言呢？

谢谦与皇甫凤兮对视一眼，两人眸中都是了然之色：这个谢寒松，是彻底栽在苏沐言手上了！

“沐言，你去吧。既然南梁郡主想要比试一番的心情如此迫切，我东上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满足她了。”眼看着段南梁就要放弃，皇甫凤兮却忽然开口指示道。

此话一出，谢谦等另外三人都惊讶地看向她：皇甫凤兮怎么会配合段南梁做戏，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段南梁心中一喜，却又摸不透她的心思，不敢轻举妄动：“这、这样行吗，我看文雍王殿下不是很赞成，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皇甫凤兮暗暗拧了一把谢谦。

谢谦无奈地看着她，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苏小姐，你行不行？”

“要是国主陛下应允，民女便是不行，也只能行了。”苏沐言低着头说道。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姨母会让自己赶鸭子上架，不过，经过这么多天在京城的相处，她相信姨母不会害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把此事应承下来。

“行，那就让沐言小姐跟你比试一下，也算是两国才女间的切磋！”

话音刚落，谢谦就感到自家二弟那冰冷的视线射了过来。谢谦只能在心底道歉，对不起，自家兄弟和女人，他从来都是选后者。

“不过，本宫殿内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给你们比武，你们只把琴棋书画这四样东西拿出来比吧。”皇甫凤兮接着说道，“就从南梁郡主带来的古琴开始比试，如何？”

段南梁自然欣喜若狂：“好，多谢皇贵妃娘娘！多谢国主陛下！”

下人给她拿来了木椅，段南梁端坐其上，前面的古琴稳稳地平放着，指尖轻触琴弦，第一个音调清越悠远，随即整首曲子流泻而出，曲调动人，正是河焰国古琴名曲《泉颜》。

相传，《泉颜》乃是河焰前朝一位女子所作，她在游历过河焰的大江南北后，在一处僻静的山泉处定居，并且扬言，天下名山大川，皆不如这一口小小泉眼，同时创作出《泉颜》这首曲子，用来描述泉口的清幽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