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的燕然依靠在刚才墨子玉躺过的位子,“真是舒服。”
墨子玉躺在她的背面,同样依靠着树,“你经常烤鱼吗?”
“嗯。”好似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燕然回忆道:“想必你也知道我在白马寺习武的事,臭和尚跟你关系不错,不用瞒我,我早就猜到了,按道理按着臭和尚和你的交情,我怎么也得叫你声世叔,按照杨九那边我更应该如此。”
墨子玉的脸黑的出墨来,“杨九跟你什么关系,你得喊我世叔?”
吃饱就变傻子的燕然丝毫没有感受到话语里的怒气,“杨九,我兄弟。”
墨子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毕竟小时候帮她遮掩星象的时候,便发现……
不知道墨子玉心路历程的燕然继续回忆道以前的生活,“我十岁上山的,那个老和尚让我从后崖爬上去,我可以忍,让我为他无偿摘草药晒草药,我可以忍,让我给师兄们当人形靶子我可以忍,唯独不让我吃肉,这个打死也不能忍,不吃肉天理难容。我又不是和尚,我还得长高了。”说着燕然就激动了。
“那你怎么办的?”墨子玉顺着问她,其实她的所有他都了解,就是她不了解的,他都了解。他对她的执念就是自己也很害怕,国师和师傅都提醒警告自己,可是他还是在自己继任国师后,第一时间将她安排到了他的身边,他想看着她,他想她的生命里有他,哪怕只是瞬间,所以他去了宣州。可是如今他的心变了,清心寡欲的他贪心了,他变坏了,他开始嫉妒了,他开始不知足于那一瞬间,他不想成为她生命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他想与她,哪怕只有一世,哪怕这会让他失去。
背对着坐着的燕然看不见他脸上的执着,也看不见那双重眸下对她的执念,继续道:“我燕然就不是那种听话的人,两个月的时间,我就将寺庙外十里内的山鸡野兔肥鱼吃了个干净,不过有次被个人给逮了,我还贿赂他来着,没想到他他……居然提着那只我贿赂他的烧鸡到臭和尚的面前,人赃俱获的我被罚了三个月洗碗,哎!往事不堪回首。”其实那个人就是三恕,燕然跟他结下了梁子,可不知为何,每次都是以燕然失败收场,渐渐地燕然既然成了他的小迷弟,有谁欺负他她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以燕然自己的理解就是,欺负欺负就习惯了,加上她又是个霸道了人,她欺负的人怎能让人家给欺负了。
这就是燕家真正小霸王的霸气!!!
“看来你小时候很顽皮。”墨子玉评价道,其实他知道她第一次上山闹半夜爬到了空的房内,将人家好不容易续的胡子给剃个干净,了空不让她吃肉,她还在了空杯子里下过泻药,了空罚她去藏经阁守夜,她跑下山喝酒逛窑子……诸如此类,他都有些心疼了空,当年也是自己劝他收了她的。上次得到的那批新茶除了燕然的,他还是都送到他那去吧,实在心里过不去。
“不,我那不是顽皮,那是浑。”燕然转过去,看着墨子玉说,“你是不知道,我浑起来的时候,我母亲都后悔生了我,可想而知一个调皮怎能够淋漓尽致的表达。”
墨子玉没听说过一个姑娘家自己形容自己浑的,还是大陈最为尊贵的贵女,以后注定要载入史册的人。
“咳咳咳咳”墨子玉突然觉得刚才的鱼有些辣了,呛到了心房,挥也挥不去,久久不散,萦绕心头。
突然陷入了寂静,过了几刻钟,
“墨子玉?”燕然喊道。
“嗯?”墨子玉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