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玉看着桌上小火炉中炭火烧着的龟甲，眼里晦明变化，囊括大千世界。

“我只是顺应天命罢了，师傅何必违了这天意也要拦住我。”墨子玉瞧着崩裂的龟壳，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国师随远大师布满褶皱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爱徒，慈祥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惜。

“为师是陈国的国师，自然要为陈国的国运着想，她是万万留不得的。”随远大师狠心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势要挽回爱徒的心思。

见爱徒抿唇不语，随远大师继续说道：“你为她遮掩天象十六年之久，损耗了你莫多的精力，就算是你再天赋异禀，也难以活过三十岁，到时候她还不是要要暴露，宣帝定是要灭了她的。到时候你在哪儿？你护得住她吗？”随远大师丝毫不要松口，字字珠玑，咄咄逼人。

墨子玉冰霜的一般的脸上竟然因此淡开了墨兰一般的笑容，比窗外的夏菊还要艳上三分，“既然护了，自然是要护一辈子的。师傅不必担心，徒儿可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虽是带着笑，可是眼里的坚定还是震惊到了随远大师。

想到了其他方面的因素，原本震惊的脸变得死寂一般。

“你既然打算好了，为师也不逼你了，如今圣上召为师回京，有一半是为了国运，一本是为了西北战事。思晨郡主的事，为师可以帮你拖上一拖，其余就看你俩的造化了。”

墨子玉端手行礼，“谢师傅。”

随远大师起身，原本的咄咄逼人的气场消失的无隐无踪，在窗外暖阳的照耀下，慈祥地叮嘱道：“你也快到而立之年了，你家母亲甚是挂念你的婚事，若是心仪郡主就早点娶了吧。若是子嗣中有你一半天资的尽管送来，为师倒还年轻，还能带带。”

想到上次严家那个小孩，还有姜家那个孩子，墨子玉道：“谢师傅，不过孩子的事还是算了，她可能不太愿意让孩子离开她。”

随远大师气得甩袖子，粗气将胡子都吹翻了。

“这还没成亲了就被管得严严实实，当我徒弟不好吗？好歹还是一国之师，你家那位还瞧不上了！”

又指着墨子玉，“你还是我教的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