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事发萧允辰血洗朝堂,尚丞相本以为尚家多年基业要毁在自己手里,可是萧允辰却避重就轻的饶过尚家。
多次从梦中惊醒的尚丞相才忽然明白,皇上是真的变了。
尚丞相长叹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僵的面庞。
如今的皇后怕是也不好惹啊!
轿子停了。
“老爷,到了。”小厮等了半晌见轿子里面没动静于是出声提醒。
尚丞相走进家门对着一边迎上来的老管家道:“告诉各房,给老夫安生点,要是敢惹事就给我从尚家滚出去!”
作死滚出去作!
老管家愣在原地,这个尚丞相该不会是假的吧?
有趣的是孤独太师回到家中以后也下了同样的命令,比起尚家管家的错愕孤独家的老管家一脸的纳闷“老爷,咱们家也不惹事啊!”
孤独太师微愣,有些不确定的摸着胡子,心想‘要不把家里的败类清清?’
反正最近还在休沐,应当没什么大事,闲着也是闲着。
老管家看着孤独太师这幅样子心里倒是有些感慨,自打大公子过世后还是头一回见到老爷如此——精神!
萧允辰晓得孤独家治家严明就算出纨绔大多也是那种不会惹大麻烦的纨绔却不知道这都是被这位太师给练出来的!
不过叫萧允辰没想到的是坤宁宫已经有人在等候。
“怎么了?”萧允辰看着满脸哀愁的雪柳温柔的问。
从安可不止一次因为这个雪柳跟他闹别扭,要是她不在时面前这位被欺负了,等某个疯女人回来不得把这皇宫给拆了?
“小姐,雪柳听说此次皇上亲征命小姐监国。”雪柳的脸上尽是担忧。
萧允辰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看到萧允辰点头雪柳的脸色更加苍白“小姐,您这是哪里得罪皇上了?”
端茶进来的醉竹手一抖,险些将热茶洒在雪柳身上。
醉竹放下茶盏后便打算退下,可是雪柳却喊住了她“醉竹,你也劝劝小姐。”
醉竹仰头望天还觉着挺冤枉,这壳子里待得是她家小姐么?怎么劝啊!
雪柳将醉竹不理她还觉着气闷,看向萧允辰又道:“小姐,自古帝王多薄情,您和苟家如今平安无事靠的不就是帝王的宠爱么?”
萧允辰挑眉又听雪柳接着道:“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如今皇上专宠与您,本就够招人恨的了。若是您再监国,指不定得被人怎么坑害呢!”
萧允辰看着雪柳着急的样子有些无奈,那个疯女人不坑人就算了,怎么可能被别人坑?她家的丫头护短护的也太厉害了吧?
“没事没事啊!我能应付的来。”萧允辰给雪柳顺毛。
醉竹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您现在没事还不是因为帝王的宠爱吗?若是日后皇上移情他人今日这一笔笔账自然会有人与您清算,到时候可该怎么办啊?”雪柳说的快要哭出来。
醉竹眼皮子抖了抖,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会的,不会的啊!”萧允辰在短暂的愣神后坚定地说,就像是再给某个疯丫头的娘家人下保证一般。
雪柳又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萧允辰的肚子“小姐啊,您怎么还没动静呢?”
萧允辰的身子僵了僵,有些幽怨的看了眼一边的醉竹。醉竹的脸上有些尴尬,赶忙将雪柳扶起“小主,娘娘劳累这么许久也饿的不轻,还是叫她先吃饭吧?”
雪柳只当是自家小姐不好意思,于是笑道:“也是,那雪柳先退下了。”
萧允辰的面庞有些僵硬“路上黑,小心些。”
雪柳打了个秋千被醉竹送了出去,出了门醉竹却对着雪柳道:“小姐最近本就为难,这些话还是莫要说了。”
雪柳点点头,脸上的忧愁却是遮掩不住地“你好好照顾小姐啊。”
醉竹点头,目送雪柳离开,目光落在黑夜里却有点冷。
同样的四菜一汤,萧允辰今日吃起来却有点不是滋味——那个疯女人也会这样想么?
醉竹看出萧允辰的心不在焉,眼睛微眨也叹了口气。
萧允辰夹菜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奴婢不敢说。”醉竹低头。
“说。”萧允辰有些不耐烦。
“是。”醉竹慢慢的开口“老爷和夫人虽然不娇惯孩子,但小姐毕竟是千金之躯,打小便没吃过什么苦头。这天寒地冻的,奴婢怕小姐不习惯。”
萧允辰放下筷子,看着面前的饭菜只觉着食而无味。
从安的确不是很习惯,夜路难走随军的副将怕出变故便令人安营扎寨。在外面被冷风吹了一天的从安终于能坐在挡风的帐篷里吃点热乎的饭食。
只不过等到饭菜摆到案前时从安却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副将“少征啊!你不老实啊!”
欧阳少征便是那位负责照顾从安的副将,这些人马主要也是他在安排。
欧阳少征有些为难“臣知道这粗茶淡饭的委屈皇上了,可是。”
欧阳少征的话还没说完从安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从安指着面前的烧鸡肉锅子对着欧阳少征问“朕听闻你在苟家军中呆过三年?”
欧阳少征点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