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来说,萧允辰明白从安说的没错。
可他总觉着有些不舍。
“让我再考虑考虑。”萧允辰幽幽的叹了口气。
从安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真奇怪,她明明才刚起床,这会儿怎么又困了?
吃了睡,睡了吃。这是要便成猪猪精的节奏啊!
“困了?”萧允辰贴心表示“那睡?”
“嫑。”从安立刻否定他的提议“会变成猪的!”
“你成小猪仔我也爱。”萧允辰的嘴巴跟抹了蜜糖似得,虽然这些话说的还有些生涩,但禁不住他一会儿甩出一句来啊!
“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从安试探着问。
萧允辰沉默了片刻。
“啊,你去忙吧,我突然有点困了。”从安推了推萧允辰并且觉着自己非常的善解人意。
“等过了这几天,朕一定好好陪你。”萧允辰看起来有些愧疚。
“皇上、娘娘,姜院卿求见。”
“那等你吃了药我在走。”萧允辰摸了摸从安的头发。
从安微愣,却见姜院卿果然是端着药来的。
“这些事交给下面人做就是了。”从安哭笑不得的开口“怎能劳你亲自照看。”
“宫里素来不安生,你的汤药只过姜院卿一人手朕才能放心。”萧允辰接过药亲自喂给从安。
“别。”从安推了推萧允辰“等稍凉些我一口闷了,长痛不如短痛嘛!”
“成,依你。”萧允辰放下药碗让姜院卿给从安诊脉。
“你要是有空闲,便顺带教陆茗些药理。”萧允辰想了想对着姜院卿吩咐。
“不必那么麻烦。”从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萧允辰道:“点心茶水都是陆茗做好亲送来的,我身边的醉竹也懂些药理。”
见着姜院卿收手萧允辰便没再同从安多说,只对着姜院卿问“如何?”
“回皇上,娘娘的身子很虚弱,千万莫再劳神。”姜院卿晓得这两位都是喜欢听‘人话’的主,故而把话说得简单。
“我下午只睡了会儿便出了一身的汗,而且这会子又想睡。”
“这是正常现象。”姜院卿顿了顿又道:“娘娘切莫贪凉。”
从安一愣,却见姜院卿的眼神慢悠悠的飘到一边的药碗上,从安苦笑一声,只得乖乖端起药碗一口喝下。
今晚,倒是难得好眠。
次日,从安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萧允辰已经走了,床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睡痕。
又是出了一身的汗,从安微微的叹了口气。
一边的醉竹立刻凑了过来轻唤“娘娘?”
“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
“怎么不叫我。”从安艰难的爬起身打了个呵欠,怎么办,她还是好困。
“姜院卿说不必叫您,等您自己睡醒便好。”醉竹掀开帘子帮着从安穿衣“皇上今日命李公公送来六个宫人,奴婢瞅着他们几个手上都像是有些功夫的。”
“陆茗和姜院卿那边分别送去一个。”从安皱着眉头道:“小厨房送去两个,剩下两个在屋外伺候。”
“是。”
“外面什么动静?”从安又问,虽然轻微,但她似乎是听见了一些杂音。
“皇上吩咐给迎风池换水,说是要移些荷花来。”醉竹浅笑。
“嗯,那你回头叫人去花房,多移些花草来,我这十个月就在坤宁宫缩着了。”从安满意的点头。
“娘娘,那各宫的请安?”醉竹试探着问。
“反正我现在虚的很。”从安的脸上写满了无赖“等过段时间再说。”
没换回来之前‘皇上’日日留在坤宁宫已经够招人恨的了,多亏萧允辰段位高才算是平安无事。如今从安自问没萧允辰那本事,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后宫的事务已经够她烦的了。
“对了,这两天怎么没见后宫的那些批文?”从安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问。
“都在呢。”醉竹指了指屋里新添的那张桌子“皇上吩咐,您要是身上爽利就看看,若不,就不必管了,他会看的。”
“哦。”从安眼睛一亮“那我身上一点也不舒坦。”
“皇上也是这样说的。”醉竹一边给从安盘发一边道。
“盘个松散点的,说不准等下还要睡。”从安看着镜子里自己略微有些苍白的脸问“他怎么说的?”
“皇上说‘她要是知道了一准说自己身上不舒坦,东西就放在那吧’。”醉竹的手脚很是麻利。
从安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有这么懒么!
“对了,我有多少胭脂水粉?”从安摸了摸自己苍白的小脸“你叫人拿来,我挑挑。”
“是。”
另一边,御书房内。
萧允辰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苟鸿风。
许久,苟鸿风才开口“皇上。”
“你可知道朕不想放你离开。”萧允辰没有给苟鸿风说话的机会。
“臣...”
“昨日,朕将你请辞的折子给皇后看过了。”
“皇上...”
“皇后觉着朕应该同意。”
“臣...”
“朕知道,你辞官的原因不仅仅是折子上写得这些。”
“皇上...”
“其实你所担心的那个原因完全不能算是原因。”萧允辰盯着苟鸿风的眼睛“皇后此次若是诞下男儿,那便是我北辰的太子,若为女,便是日后的女帝!”
苟鸿风一惊,立刻跪倒在地“皇上,万万不可啊!”
虽说北辰的太子素来都是在出生时由国师观天所定,但从安此次若是诞下男儿那便是北辰的嫡长子,立为太子倒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在北辰的历史中,北辰的太子多由皇后所出。
可从未有哪个女子能够成为北辰的帝皇啊!
“若是男儿,自然不必说。”萧允辰说的认真“若为女儿,怕是还要个有利的助力。”
“皇上,北辰开国至今君主天定,皇上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