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慌张的点头,倒是一边的醉竹瞳孔微缩,立刻上前挤开陆茗一把抓住从安的小臂,她的指甲几乎要陷入从安的肉你“你说什么!”
“醉竹。”从安对她露出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替我将铠甲擦亮吧。”
她把话说的利落干脆,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滋味。
谁把那红妆换武装,谁又将那眉笔胭脂放下,提起那银枪利刃,保卫家国?
“可是。”醉竹的声音里都带了几分颤抖“您哪来的兵马啊!”
“自有奇兵。”从安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算作安抚”去吧。“
她说完又看向石楠“本宫不在的时间里,看好她。”
石楠老实的点头,醉竹心里一咯噔,抬眼,只看到从安眼中的哀切与坚定。
整个白天,从安都将自己独自关于寝殿之中,一只浑身雪白的玄凤鹦鹉扑扇着翅膀从窗中飞入,又扑棱棱地带着小小的字条飞走。
只等到夜色降临,萧允辰再次踏入坤宁宫时,从安已经换好了一身利落的软甲。
“放心,北辰绝不会有事。”从安上前,主动拥抱住他,在他手里塞了枝平日里他为自己绘制额间花的画笔“床里墙上,从左往右三尺,石砖之后,我留了东西与你。”
软甲上的银片,冰冷坚硬,萧允辰却抱得极紧,只恐一松手,怀中人便会随风消散再不回来。
从安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我无法回来,你便取出,权当是留个念想罢。”
说完这些话,她便放开他,转身看向已经替她收拾包裹的醉竹。
“娘娘。”醉竹的声音哽咽,当从安从她手上拿走包裹时,醉竹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让奴婢随您去罢!”
“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从安失笑。
“娘娘!奴婢自幼无父无母,是您将我从恶人手上救出,亦是您教我读书识字,教我有机会学医问诊。”醉竹泪眼朦胧说的干脆“请您让我以军医的身份陪同吧!以防那贼人对您暗下毒手。”
从安却摇头,此事可不是任性便能为的。
她慢慢地抱住她在醉竹耳边轻声道“醉竹,咱们几个自小一齐长大,如今便只剩下你,我不愿你也受到伤害,你能明白吗?”
醉竹自然能明白,只是、只是心有不甘情有不愿而已。
“此番姜院卿会随我前去,你大可放心。”从安按着她的肩膀道,转而又看向一边担忧的看着她的萧允辰“他就交给你了,明白吗?”
醉竹抬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沉默许久才郑重领命,眼中带着决绝与坚定。
从安满意的放开她,不再多言,踏着星月离去。
此次出征,奇袭为先。
皇后出征,于北辰史上还是首次。从安带了鬼面铜具,卸了钗环,束了长发,全做男儿装扮,策于马上。猛地看去,周身气息,竟与她父兄一般无二。
早已在黑暗中列队等候的苟家军众兵士目光灼灼的看着来人,心中似有火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