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们闲聊的时候,萧允辰不是没有提起过这个长公主。
年节宴会,虽然长公主从未出席过,但该送去的贺礼却从未少过。
还有每年的长公主生辰的时候,生辰礼素来都是萧允辰亲自挑选的。
提起这位时,萧允辰口吻中的亲昵与愧疚远多于生疏。
对这个同胞的姐姐,萧允辰是上了心,也是真正当做家人来看的。
可怎的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从安心中的疑惑与警惕多于单纯的好奇。
她这个枕边人吧,亲情缘浅薄,换句话说,缺爱。
但凡是个沾亲带故的,他都愿意宽厚待之——前提是不动他的皇权。
之前太后闹腾成那般模样,他都轻拿轻放,直到后者明明白白地造反。
之前的逍遥王,与他尚且不是一母所出,他都能宠着惯着,为他擦屁股擦的乐此不疲。
直到后来,他发现这位打小便不是纯白的。
而如今这个长公主…
从安不觉着这位会突然蹦出来同自己的亲弟弟抢江山,可究竟是什么事,叫这位帝王突然间变得这般冷漠?
萧允辰一个回身,看见这位似乎陷入了沉思,只觉着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凡事有为夫在呢!”
从安顿了顿,笑吟吟的扒拉着他的袖子,软着音调同他撒娇“夫君最好啦!”
萧允辰的身子僵了僵,狐疑的看着她,心说:到底是叫姜院卿来给她看看脑子好呢?还是叫苏子珏来给她驱驱邪好呢?
说到底,萧允辰还是藏着掖着一部分事情。
于是从安大大方方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萧允辰不愿多说,她便派人去查,甚至还光明正大的给醉竹写了封信问消息。
她写信的时候,就拉了张凳子坐在萧允辰的桌边,顺带还蹭了王公公研好的墨汁。
萧允辰看着那信封上大大咧咧的‘醉竹亲启’这四个字,眼皮子直抽抽,心说你通敌好歹背着我点啊!
偏偏从安还一副理直气壮地模样“臣妾是北辰的皇后,醉竹是东旭的公主,有信件往来怎么了?”
气的萧允辰直磨牙,可又想到之前答应她的事,对她也没了法子。
她写完,信封也不封口,直接丢到萧允辰身边,舔着脸趴在他肩头磨蹭。
萧允辰无力的仰头望天,不想理她。
好么,皇后通敌就算了,还想蹭他的人手送信,这种事情,实在是有违原则!
从安眯了眯眼睛,吧嗒在他的脸上印下了个明艳的口脂印。
某皇帝愉悦地挑了挑眉,算了,他没有原则。
比消息来的更快地是石楠和海棠,之前临药州从安被绑后,妩天便去了书信回宫调人,这两位日夜兼程,来的倒是不慢。
只是决定安分守己待到回京的从安却觉着她俩没了用武之地。
这两位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见到从安便从怀中递了厚厚的一沓子书信过来。
从安粗粗一翻,发现都是自家大嫂的字迹,心里纳闷:给大哥的家书,怎么送到她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