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给她吓了一跳,以为她知道了什么,赶紧偏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咱们小沙弥尼,这发型给飞白看过了吗?”黎伯烧笑着问。
黎元淮一听她是在说这个,这才松了口气。
“看什么看啊?我们现在放学就各回各家,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好吗?”她说着,还真觉得有点委屈了。
说起这晏飞白,她还真有点觉得难受了。
这回,又轮到黎伯烧兄妹俩面面相觑了。
如此看来,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什么话好说了。
好在周嫂这时候刚巧洗好了碗,从洗手间里出来,随口问她们:“怎么,现在回去吗?咱们也没吃饭呢,回去给你们俩也喂饱了。”
黎伯烧点点头,也觉得有点饿了,便转身去拿包了。
黎伯焱趁着现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对黎元淮说:“过两天,你带你师父过来一趟,行吗?”
黎元淮错愕的看着他。
他却不再解释什么,恢复了如常神色,只对她摆摆手说:“回去吧,路上小心。”
黎元淮只得撇着嘴,也摆摆手,跟着黎伯烧和周嫂下楼了。
这黎伯焱,真是想起一件事儿就是一件了……
他们下楼时,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
黎伯烧和黎元淮按照原来的习惯,坐在后排,都打开了窗子。
八月份的天气正热着,可是晚上还算好些,黎元淮又剪了头发,顿觉清爽了不少,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很多。
其实这段时间,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大家心里都有一个难以轻易解开的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疏解。
就像现在,开学不到两个礼拜,他们的心境好像都不一样了。
不管是黎伯烧和陆渊,还是她和晏飞白。
他们的关系之中,好像她的回忆一样,忽然夹杂进去了什么紧张沉重的东西,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至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她还真的没办法立刻就弄明白。
大概,总要通过更长久的成长,等到他们真的都变成了普通意义上的成熟的人,再回过头来琢磨今天的这种感觉,才能明白,这就是成年之后,人们在追求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时,要伴随着付出的东西。
人们通常把这种东西形容为责任。
晏飞白有晏飞白的责任,尽管黎元淮现在还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却总是能从他紧皱的眉宇间读懂点什么。
比如,失去了镜片遮挡的那双凤眼,为什么变得更加锐利了?
再比如,他看向她的目光,却反而变得更加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