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在夜里,紧紧靠着火把的光亮就能如臂指使的精确命中,可见燕云铁骑射术之精准。
刘洪见势不妙,果断口中扯了一声长哨,带着淮河水鬼们潜入巨马河深水处撤退了。
撤是撤了,可燕云铁骑的规格被言重破坏。
因为剩下为数不多的渔船之上的义从队率,不是溺死了人,就是淹死了马。
零零散散的,真的不成建制了。好在,他们死里逃生,活了下来。
所谓水火无情。至于距离远的木筏上的燕云铁骑们,赵慈皓真的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浑身湿透的杨岌爬上了岸,他还算处事冷静。
他见赵慈皓不肯放弃河中的燕云铁骑们,便对赵慈皓进言道:
“将军,战事紧急,咱们必须要走。若是艨艟靠岸,悔之晚矣!”
赵慈皓岂能不知?
可他还是要做做样子,他朝杨岌点了点头,而后歇斯底里的呼喊道:“不能走,不能抛下这些弟兄们!”
杨岌瞬间明白了,即刻抱住赵慈皓的腰,说道:“将军,速走,此地不宜久留。”
可越是如此,赵慈皓挣扎的越狠,这可真是做戏做全乎了。
杨岌呼唤道:“快,快把将军带走!”
言毕,几个燕云铁骑强行把赵慈皓拖走了。
赵慈皓走后半个时辰,李彪、刘洪才打扫完战场。
他们把能救的马都救上了艨艟船,这些马可是上好的良种。
兵器、铠甲也缴获了不少。至于那些人命,显得格外的轻薄,轻如草芥一般。
任凭这些燕云铁骑如何呼救,李彪、刘洪彷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与众人分享战利品的喜悦。
也并非二人冷血无义,只是这些燕云铁骑救上来也是浪费粮饷。
要知道,这些正规军是不可能贼和睦相处的,看看裴行俨,就明白了。
燕云铁骑的桀骜不亚于亲卫府,所以李彪跟刘洪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些可恶的家伙,不救还省了不少麻烦。
李彪拿出一见鱼鳞甲罩在身上,擦拭了一番,对刘洪说道:
“兄长,你说赵慈皓这厮往前走碰上咱们的裴大将军会有什么下场?!”
刘洪拿着一把横刀,比划着凌空劈砍几下,笑道:“嘿嘿,一个字,惨惨惨!”
“这分明是三个字吧!”李彪嗤之以鼻的说道。
刘洪摇摇头,说道:“嗯?明明不是只有一个惨字?”
“可你说了三次!”李彪纠正道。
“那也是一个字!”刘洪很执拗。
李彪一阵摇头,不打算跟刘洪抬杠了,说道:“也罢,兄长说是,那便是。咱们该收兵了!”
刘洪三两下攀上了桅杆,大声对周围喊道:“孩儿们,此次大捷,回去给你们放假!”
顿时,巨马河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赵慈皓率残部继续前进,想着赶到遒县休整一番,而后绕道返回易县。
渡河返回?开什么玩笑!恐怕从今往后这些人都不会再坐船了。
山谷密林之中穿行,燕云铁骑们狼狈不堪,一个个精神萎靡不振,垂头丧气。
甚至有些人坐在马上昏昏沉沉的打盹儿,一夜恶战,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