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韦沣也没有想到,心中“咯噔”一下子,不管怎么说好像都说不过去了,不由得沉默不语。
暗暗念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皇帝难道要借此机会抹杀了我?
李世民见其沉默不语,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遂开口说道:“带人证!”
自有两名千牛卫带着一个人来至了堂上,那人跪地口称万岁,而后李世民再次指着韦沣说道:“你且看他,是不是找你寻医之人?”
韦沣跟这人四目相对,不由心中如临深渊,那人正是当日给明静艾弗达勒治伤的郎中。
那郎中连连点头,说道:“回陛下,草民看得真切,正是此人。”
韦沣心如死灰,暗道:完了,这下子我真栽了。
思量间,他跃跃欲试,四下打量千牛卫们的举动,也好早作突围的打算。
若是被擒住,那便是莫须有的罪名了,完全不用再审问,直接押入大理寺的天牢。
李世民接着说道:“那你将当日情形细细说来。”
“草民医术不精,待看到那姑娘伤势之时,尖刀已然直刺心府,绝无生还的可能。”那郎中言辞凿凿的说道。
李世民听罢,再次说道:“如此说,那女子必死无疑了?”
“正是,草民敢拿性命作保。”郎中说完,就被千牛卫带下了大堂。
韦沣看着那郎中被带出了大堂,心里彻底绝望,等待着李世民的宣判。
李世民盯着韦沣,眼神比较复杂。
良久之后,言道:“朕以为明教妖女已死,而韦沣对其施救实为不智,可他又平定都畿道战乱有功,如此功过相抵。朕意,韦沣罚俸三年,自回府闭门思过。”
韦沣耳中听错了相仿,他恭敬施礼,身子成九十度,言道:“谢陛下,罪臣领旨。”
太子李泰跟房玄龄相视一笑,而后看着韦沣频频点头。
这一次,韦沣的名望确实保住了,若传出去说平驱王世子跟明教妖女情深意切,那成何体统?
可谁又知道,那孤家寡人的帝王心性,真真是深不可测!
而李世民的“孝子”李承乾也暗中潜入长安,准备着手开始逼宫的计划。
如今大唐的精锐兵马尽数都在都畿道拱卫东都,侯君集此刻才是长安城内兵权的实际掌握者。
韦韬世此刻也暗中观察着长安城中的变化,但对外界的说辞是自己去了五柳林桃源享乐。
所以,侯君集、李承乾才会轻举妄动,毕竟长安一无精兵驻守、又无平驱王韦韬世护驾,这两个重要的先决条件兼备,正是动手的好契机。
由于杜荷出身于天罗监,出入天节府自然是轻而易举,都畿道的军情自是了如指掌。
另一方面,他妻子城阳公主多去平驱王府走动,向王妃们打听消息。
自然而然的,杜荷打听来的消息,让李承乾、侯君集深信不疑。
然则,这一切都在韦韬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