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守军顿时乱了,屯将翻身上马就要去通风报信。
裴行俨嘿嘿一笑,腰间铁链解下,飞锤脱手而出,正中这屯将的后心,随之应声落马。
张青特率领人手直奔马厩,各取马匹,直奔东门。
裴行俨则断后,且战且退紧随其后。
清涧城只有东西二门,南北两侧皆为山壁。西门一破,就意味着清涧失守。
张青特率兵快马加鞭,不敢耽搁,拿下清涧近在咫尺。
此刻,左清笃接到了西门失守的消息,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正欲去找左清守,左清守却来了。
“师兄,西门失守,敌军已然入城。来者乃是裴行俨,不少将士畏惧其名,已然临阵倒戈。”显然,左清守比他获得消息要早。
左清笃咬碎了钢牙,怒道:“娘的,我道韦贼为何停止了发石,原来如此。”
左清守眉头紧锁,言道:“师兄,我等是中了杜楚客的奸计!唉,假意佯攻,实则绕山偷袭呐!
师兄乃宗门柱石,麾下又皆是门中精锐,还请速速集结人马杀出西门。
小弟坚守在此,与清涧关共存亡,以报陛下与师尊知遇之恩!师兄速走!”
“我岂可舍下师弟苟且偷生?还是师弟去见陛下与师尊道明原委,我在此处誓死抗贼!”左清笃大义凛然道。
二人来回退让之时,只听得一声暴喝:“谁都走不脱!”
二人往下一看,正是浑身浴血的裴行俨,正单手持锤点指二人。
左清笃默不作声,匆匆下了城关,几名亲兵拱卫着来在裴行俨面前。
“小将军,你不是我的敌手。看你是条汉子,还是速速降了罢!我主爱才,定不会亏待你的。”裴行俨看着左清笃,说道。
“呸,休要呱噪,莫要辱我!本将誓死不降,来啊!”左清笃将长剑一横,要与裴行俨死斗。
张青特看了看情况,一挥手说道:“儿郎们,强行打开城门,迎大军进城。”
朔水军与白狄营各持兵刃,杀向了守城兵卒们。
左清守急忙城上组织了弓箭手,想要阻止张青特,可无非是困兽犹斗,强弩之末罢了。
左清笃与裴行俨对阵,能走几个回合,这也是裴行俨有意相让所致。
裴行俨抓住一个破绽,垫步拧腰一错身,用铁锤拍在了左清笃后背,顿时甲叶子乱飞,口中喷血,一个趔趄趴在地上,再难起身。
“罢了,莫要垂死挣扎。否则莫怪我痛下杀手!”裴行俨傲然而立,盯着倒地不起的左清笃说道。
“呸……给本将军来个痛快的……”左清笃受伤不轻,虚弱说道。
裴行俨见他冥顽不灵,不由得摇了摇头,一脚踢开左清笃,再次加入混战,往城关上杀。
再看城楼阶梯上,水泄不通,混乱的厮杀缠斗。张青特也是身法敏捷,一纵身跳上了人群,踏肩踩头直杀上城。
左清守见状,惊愕万分,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顺手拔出腰间佩剑,下令道:“快,弓弩瞄准那人,不可让他上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