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到了傍晚时分,我二人用酒将他灌醉,而后动手杀了他。后来的事您就都知道了。”
韦韬世道:“那些盐现在何处?”
刘二道:“还在厨下。”
韦韬世道:“引我去看。”
刘二站起身引着韦韬世、武元庆向厨下走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刘二引领着韦韬世一行走了进来。他搬开灶台旁一堆芦苇,露出下藏的十几个大麻包。
韦韬世伸手在麻包上摸了摸道:“这麻包是湿的。”
武元庆道:“哦?”
阚棱从灶台上拿起菜刀递了过来,韦韬世在麻包上划了一道口子,果然,大粒的食盐洒落出来。
韦韬世尝了尝对武元庆道:“果然是食盐。”
武元庆道:“这么多盐,他们是从哪里弄到的?难道这二人会是贩卖私盐的盐枭?”
韦韬世没有回答,从武元庆手中接过灯笼向麻袋照去,只见麻袋底端隐隐约约印着几个字。
韦韬世对阚棱、王雄诞道:“把麻包抬下来!”
二人赶忙动手,将麻包抬了下来,韦韬世蹲下身举起灯笼向麻包底端照去。
只见底端处印着几个大大的黑字,但由于水的浸泡已变得模糊不清。
韦韬世仔细辨认着,轻声道:“……江……淮……这个字是……盐……”
他就着灯笼的光亮向后看去,轻声读道,“这,这是个铁字……转……运……使……”
猛地,他抬起头,脱口惊呼道,“江淮盐铁转运使!”
武元庆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盐铁转运使?这,这是官盐!”
韦韬世猛地站起身道:“这就是江淮盐铁转运使的运盐船在邗沟翻覆之后,落入水中的官盐!”
“不错!否则,麻包之上绝不会印有盐铁转运使的字样!”
“邗沟覆船后,沉入水下的官盐消失无踪,官府屡次打捞,均是无功而返。可现在这些官盐却神秘地出现在飞渡镇……”
武元庆道:“先生,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些官盐是张三等人从江淮盐铁转运使的仓房中偷盗出来的,而不是邗沟覆船后落水的官盐?”
韦韬世静静地思索着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可你注意到没有,麻包潮湿,这些字样模糊不清,很显然是曾经被水浸泡过。”
武元庆点了点头道:“不错。可先生,如果真是邗沟翻船后落水的食盐,而今已几个月过去,早应该干了呀?”
韦韬世摇摇头道:“不然。南方气候阴潮,湿物本来就不易干燥,再加上这些人将麻包打捞上岸后,堆叠在一起,湿气更加不易散发。故而麻包潮湿是很正常的。”
武元庆点了点头道:“嗯,有道理。”
韦韬世道:“今天我们在王家村还曾经说起,这上百只快船的出发和返回的地点在哪里,是吗?”
武元庆道:“不错。您当时说这个地点就在附近,绝不会离王家村太远。”
韦韬世缓缓点了点头道:“与其说这十几包官盐是从江淮转运使的仓房中盗出的,倒不如说这飞渡镇附近有那些歹人的秘密窝点,还合理一些。”
武元庆惊道:“您的意思是,那些打捞官盐的歹徒就是从这附近驾驶着快船出发,打捞完毕后,又将所有官盐存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