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贝道:“真是不好意思,把你挤到偏房去住。”
王岳仲笑道:“这有什么,我这人长得就偏,住偏房才是得其所哉。”
柳十贝笑了:“大哥,你坐呀!”
王岳仲点点头,坐在了榻上。
一阵沉默。
还是柳十贝先说话了:“大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和小妹说?”
王岳仲抬头看着柳十贝:“你怎么知道?”
柳十贝笑了笑道:“看你的表情就能猜到。”
王岳仲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是呀,除了你我再没有别的亲人,更没有旁人能够听我说话。”
柳十贝道:“想说什么?”
王岳仲深吸一口气道:“明日,明日就是与晋兄约定的见面之期了。”
柳十贝点了点头道:“是呀,你来之前,我也正在想这件事,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明天就能够见到他;紧张的是,万一、万一他没能如期赴约……”
王岳仲脸上变色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我想过了,晋兄武功机变均属一流,万变宗的杀手虽狠,在临江观还不是被他玩儿得滴溜乱转?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柳十贝望着他道:“你不担心?”
王岳仲摇了摇头。
柳十贝道:“真的?”
王岳仲道:“真的。”
柳十贝沉默了。
良久,王岳仲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柳十贝抬起头,望着他轻叹一声道:“如果你真的不担心,就不会半夜跑到这里对我说起此事。
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心里没底,想从我嘴里听到些令人安心的话,是吗?”
王岳仲愣住了,良久,他长叹一声,缓缓点了点头道:
“是,你真聪明,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本来我是不想到你这儿来唠叨,怕你担心。
可,可不跟你说跟谁说呀。说实话吧,我这心里边是忐忑不安,刚刚在房中,想起此事,掌心便不停地冒汗。
你说,晋云他,他,他不会,有,有事吧……”
柳十贝深吸一口气道:“大哥,说没事那是自我安慰。我心里也非常紧张,可是,我相信一点……”
王岳仲忙问道:“是什么?”
柳十贝道:“还记得你上次在树林中说的话吗?”
王岳仲道:“记得。”
柳十贝双眼望着烛光,坚定地道:“我相信,吉人自有天佑!”
王岳仲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是呀,是呀!”
柳十贝坚定地道:“我想,晋兄明日一定会如期赴约!”
王岳仲望着她凝重的表情,缓缓点了点头。
晨曦微露,县衙前空空荡荡,大门紧紧关闭。
远远的,韦韬世、武元庆和几名卫士快步走来。
来到县衙门前,韦韬世伸手拍打门环。里面传来当值衙役的问话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