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鹏和武元庆也凑上前来一同检视。
韦韬世道:“二人扭打当中,张灿森狠狠一脚踹在潘氏的胸前,这一点,从潘氏衣衫上的脚印可以得到证实。
而后,张灿森赶上前来,一连给了潘氏十几记耳光,将剪刀从她的手中夺了下来……”他的声音顿住了。
丁世鹏继续道:“此时,张灿森已失去理智,狂怒之下,发疯般地用剪刀将潘氏戳死。杀人后,他自知闯下大祸,畏怕衙门追查,因而离家出逃。”
武元庆点了点头道:“非常合理。”
韦韬世回过头来望着二人道:“你们是这么认为?”
丁世鹏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释潘氏之死,以及张灿森的失踪呢?”
韦韬世没有回答,俯身从潘氏的尸身旁拿起那柄带血的剪刀仔细观察着。
剪刀内套手染有血污,套手的弧形外圈及刀身之上印着一只清晰的左手血手印。
一旁的丁世鹏指着韦韬世手中剪刀道:“剪刀之上印有左手的血手印,可以肯定,杀人者定是张灿森。”
韦韬世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潘氏的双手。
潘氏的双手软垂在地面,五指放松,没有一点屈张僵硬的迹象。
韦韬世抬起头,静静地思索着。
良久,他扭头向身后的方桌上望去。方桌置于门侧,桌上除了倒翻的笸箩外,还摆着一盏风灯。
韦韬世走到桌旁,伸手拿起了风灯,仔细地看着。
风灯是上下分体的,下面是一只铜筑的烛台,上面是一个帛制的椭圆形灯罩。铜烛台上插着半只红蜡。
韦韬世将灯罩拿下,轻轻弹了弹,灯罩的材质很硬,发出一阵“嘭嘭”声。
武元庆道:“先生,您有什么发现?”
韦韬世缓缓摇了摇头道:“就目前现场的情形,潘氏的死状,以及街坊们的叙述来看,张灿森杀人潜逃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武元庆点了点头。
丁世鹏道:“依先生之见,现在该当如何处置呢?”
韦韬世沉吟片刻道:“自案发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张灿森跑不远。县令大人,请你立刻发下海捕,命三班捕快各路追踪,缉拿张灿森到衙,这是目前得到答案最有效的办法。”
丁世鹏微笑道:“与下官所想一致。”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负责监视王婆子的韩头儿闯了进来。他面色惊慌,满头大汗:“大人,出事了!”
丁世鹏道:“怎么了?”
韩头儿道:“王婆子昨夜被人勒死在家中!”
“啊?!”韦韬世三人不由大惊,“快去看看!”
只见王婆子倒卧在榻上,脸色紫青,双目圆睁,额角裂开一条深深的血口子,脖颈处缠绕着一条麻绳。
韦韬世三人走到尸身旁,仔细地验看着。
良久,韦韬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视着屋内。榻旁地上,扔着一只铁制的方形烛台。
韦韬世走过去,将烛台拾起,仔细地看着。
烛台的方角处染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