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刺史府的大门口,卫队戒备森严。
公堂上,裴延休率云州的粮曹、军曹、法曹、银曹等各级曹官,翻阅着档案,不时地记录着。
一名粮曹托着账本走过来道:“裴大人,没错,战役期间,经卑职之手的转运,达九十七次。”
裴延休点了点头道:“抄录几份。”
粮曹答应着快步而去。
军曹跑过来:“大人,您看,这里有所有被服的转运数量,总共是四十三万件。”
裴延休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问道:“你们认为安刺史怎么样?”
军曹道:“不瞒大人,刺史他可是少有的好官呀!
施政宽仁,体惜下情,身行俱正,刚直不阿。
转运之时,他直面大将军郭孝恪,不屈从淫威,敢替云州的百姓说话,老百姓对他感激得很啊!”
裴延休点点头。
再说韦韬世这边,他独自站在山坳中央,静静地四下观察着地形。
四面是百丈悬崖,周围是一片荒草。
韦韬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望向了远方。
身后,张景风、张巨风跑了过来:“殿下。末将等四下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什。”
韦韬世点了点头,望着四面的绝壁道:“这四面的山崖真是又高又陡啊。”
张景风点了点头:“是呀,怕有几十丈高。”
韦韬世道:“嗯,景风,告诉大家我们绕道山背后,爬上去看看。”
张景风应道“是!”
韦韬世、韦瑶等人吃力地爬上了山顶,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韦韬世虽然武学修为不低,但他还真有些恐高。
旋即一咬牙,挣扎着爬起身,向悬崖边走去。
身后张寒风道:“殿下,小心啊。”
韦韬世点了点头,走到悬崖旁向下望去,由于距离太远,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山坳中那个大木棚,别的什么也看不清。
韦瑶嘟囔道:“费了半天劲爬上来,可什么也看不见!”
韦韬世笑了:“好,咱们马上就下去。”
韦瑶笑道:“别,您还是看个明白吧。”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山道上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向导一声惊叫:“先生,是贺逻鹘的人!”
韦韬世一惊,回头望去,果然,不远处一彪贺逻鹘马队沿着陡峭的山路奔来。
韦韬世一摆手,众人立即匍匐在地。
转眼间,贺逻鹘马队已奔到近前,为首的军官嘀咕了几句,身旁的军士赶忙回答。
军官一指前面,众人飞驰而去。
韦韬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一旁的韦瑶道:“叔父,您怎么了?”
韦韬世道:“按理说,阿史那贺逻鹘的人属于东突厥,怎么会是西突厥的口音呢?”
韦瑶傻了:“您是不是听错了?”
韦韬世缓缓摇了摇头,沉思着。
忽然他抬起头指着刚刚贺逻鹘马队过来的方向问向导:“那个方向是什么所在?”
向导道:“先生刚刚您问过了,再往东去一百里便是卧虎峡,那可是贺逻鹘的地界了。”
韦韬世沉思了片刻,果断地道:“去卧虎峡!”
刺史府二堂上,裴延休伏案疾书,一名掌固快步走了进来道:“大人,禁营密探刘孝文,在门外等候。”
裴延休:“哦,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