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瑶一下子跳了起来:“叔父果然厉害!”
韦韬世长长地吐了口气:“快去看看。”
二堂上,韦缙云靠坐在榻上,他眼窝深陷,双颊瘦削。
裴延休坐在榻边与他说着什么。
安元寿和薛万备站在一旁,不时地补上一两句。
韦韬世和韦瑶推门进来。
韦缙云喊声“父王。”
韦韬世奔到床边,一把拉起了他的手:“缙云我儿!太好了,太好了。你,你……”热泪禁不住滚滚而下。
韦缙云微笑道:“父王,别难过,儿挺好的。只是些皮外伤,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韦韬世点点头:“缙云,若是没有你,此事到现在还是一片晦暗。”
韦缙云摇头笑道:“以父王之能,就算没有儿臣,也必能在黑暗之中发现光明。”
安元寿道:“河东王真是大义大勇之人呀!若没有他,恐怕我和七郎已陈尸客栈门前了。”
薛万备道:“缙云兄弟,我薛万备没佩服过谁!可自从结交了你,那真是打骨子里就一万个敬佩!”
韦缙云笑道:“行了,七郎兄,莫要捧杀了我!”
众人齐笑,皆大欢喜。
裴延休道:“王叔,我已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王兄讲了一遍。”
韦韬世点了点头道:“而今,事态的发展越发错综复杂,竟然将西突厥也牵连在内,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酿成大祸呀!”
韦缙云点点头:“是呀,父王,现在应该怎么办?”
韦韬世沉吟道:“恐怕,孤要去一趟突厥。”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裴延休道:“去突厥,那云州怎么办?”
韦韬世笑了笑,目光望向安元寿:“元寿,你本是云州刺史,这里的民生政事、军务城防你都非常熟悉。孤走之后,云州就暂交你来代管。”
安元寿踌躇道:“殿下,这………卑职是个犯官,没有朝廷赦免的旨意思恐怕是不敢担当此重任,否则,与殿下不利啊。”
韦韬世宽慰道:“本王有圣上所赐‘便宜行事’之权。今日本王就以此为凭,免尔之罪,代行云州刺史之职,明日到任,不得迁延!”
安元寿嘴唇颤抖着,泪水沾湿了双眼,他徐徐跪倒在地:“谢平驱王信任之恩,安元寿感激涕零,万死难报!”
韦韬世将他扶起:“起来吧,你受委屈了。只要突厥一事停当,本王就具折进京替你脱罪。”
安元寿道:“多谢殿下。”
韦韬世的目光转向薛万备,玩味的说道:“薛七郎,你率兵哗变,已犯军律,罪当斩首……”
薛万备低下头:“末将知罪。”
安元寿、韦瑶大惊失色,显然,他们知道韦家与薛家当年的旧怨。
顿时,二人眼睛望着韦缙云,只见韦缙云和裴延休对视一眼,露出了微笑。
果不其然,韦韬世只是吓一吓薛万备。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念尔为义所趋,情有所原,且于破获郭孝恪逆党有功,因此,便免去死罪,暂留帅府听用!”
薛万备双膝跪地:“谢大帅!”
韦韬世点点头:“明日将云州之事情处理完毕,便立刻赶往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