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微微笑了笑,对韦韬世几人道:“御弟,尔等随朕走走。”
韦韬世、韦缙云、郭孝恪、裴延休四人躬身领命。
李世民君臣在廊上边走边说着。
韦韬世道:“陛下,臣弟已派张炎风骑快马赶往突厥的银沙城,给咄陆可汗送信,不出几日,即可到达。”
李世民点点头道:“很好。缙云,使团何时动身?”
韦缙云道:“明日寅时。由郭孝恪将军率左骁卫主力护卫使团至凉州,出关后,再由咄陆可汗派卫队护送至银沙城。”
李世民又问:“阿史那欲谷和阿史那横益呢?”
韦韬世道:“臣弟已在信中询问咄陆可汗此二人如何处置。
若使团安抵凉州后,缙云和裴延休暂且等一等咄陆可汗的消息,再作区处。”
李世民道:“如此甚好。此事要妥善处置,绝不可纵虎归山!”
韦韬世微笑点头道:“陛下派了两位武艺高强的倭国遣唐使随行,不是没有用意的吧?”
李世民道:“倭人在朝中无根无基,不会被他人利用。让这二人看守阿史那欲谷和阿史那横益岂不是好?”
韦韬世点了点头:“陛下果然是忖度周详,臣弟钦佩之至。但,还有一事……”
李世民回头看了韦韬世一眼,示意他讲下去。
韦韬世道:“不知陛下想过没有,埃兰布为何甘冒奇险,袭击司工台,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那一百多万两金银?”
李世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诘问到:“御弟此言,何意?”
韦韬世道:“臣弟从埃兰布口中得到了半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长安东一百六十里上……
臣弟查过了,长安东一百六十里处,乃是王家镇。可以肯定,这王家镇定与埃兰布一伙和银马车案有关。”
李世民缓缓点了点头道:“然也!”
韦韬世奏道:“据获救的同姜亲口叙述,阿史那欲谷与埃兰布曾对他说过,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除掉泥孰兄汗和臣弟……”
李世民猛地转过身道:“哦,有这等事?”
韦韬世点点头道:“正是。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除掉主和的咄陆可汗,挑起两国战火。”
李世民咬牙切齿地道:“哼,该死的叛贼!”
韦韬世道:“因此,臣弟以为,司工台劫案只是这个阴谋的开始,要想全盘破解奸谋就必须以身犯险,深入虎穴。”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道:“御弟,意欲何为?”
韦韬世果断地道:“自然是乔装改扮,驾驶银马车赶往王家镇,而后顺藤摸瓜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李世民沉吟良久,缓缓抬头道:“若是御弟出马……嗯,准奏!”
韦韬世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道:“谢陛下!”
牢城就是老百姓常说的天牢,座落在长安西南方。
这里关押的都是因大逆罪锒铛入狱的臣辅阁僚、亲贵元宿。
伴随着一阵震人心魄的轰鸣声,牢城营的万斤铁闸缓缓升起,静夜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望月绘里香与望月小次郎率一队千牛卫飞奔入城。
一阵紧似一阵的鼓声回荡在公堂之上,气氛异常紧张。
千牛卫的虎头攒金靴飞快地走着。
管营率阖衙僚属飞奔而出,撩袍跪倒在石阶前,合袖平胸高声道:“臣,恭候圣谕!”
望月绘里香压低声音道:“圣上密札。”
说毕,将密札递过,管营打开飞快地看了一遍,叩头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