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上一片片刀痕。
韦韬世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沿血迹的方向查看地面和墙壁上散溅的血肉。
良久,他缓缓摇了摇头道:“真是不可思议,就现场的情状来看,三名死者真的是被当场剔成了白骨。”
一旁的韦缙云道:“父王,儿也是这样认为。
不仅如此,从墙上的血肉痕迹及白骨上的刀痕可以断定。
凶手绝不是杀人后慢慢将死者剔成白骨,而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瞬间完成的。”
武元庆惊道:“什么,瞬间将一个大活人剔成白骨?”
韦缙云点了点头。
武元庆讶异道:“这,这不太可能吧。人是动的,不会死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死者原地不动,任由凶手施暴,能在瞬间将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剔成这般模样?
这需要什么样的刀,又需要有什么样的力量和速度呀……
恩师,这恐怕,不是人力所能及呀!”
韦韬世没有回答,缓步围绕现场踱了起来,一双鹰眼四下搜寻着:
地上的白骨;墙面上四溅的血肉;没有开刃的钢刀;忽然,地面浮土下的一点红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韦韬世快步走了过去,俯身扒开浮土,一只金丝团花香袋露了出来。
韦韬世拾起香袋仔细观察着,香袋下面绣着“鸾儿”两个小字。
韦韬世站起身来,双目微闭,静静地思索着……良久,他睁开双眼道:
“缙云说得很对,可以肯定,行凶之人是在迅猛的动作之中将死者剔为了白骨。
纵观天下,恐怕就连柳家的荒舞刀法,也做不到!”
武元庆听了大吃一惊:“真,真有这种事?”
“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韦韬世抬手指向巷口。
“今晨卯寅之间,行凶之人走进柳条巷,突遭三名持刀强盗的围抢……这一点从地上没有开刃的钢刀可以得到证实。”
武元庆与缙云对视一眼道:“恩师,您的意思是,地上的三具白骨是持刀的强盗?”
韦韬世点点头:“不错。”
武元庆有些疑惑:“可恩师,这三把没有开刃的钢刀怎么能够证实这一点呢?”
韦缙云也问道:“是呀,父王,我也不明白。”
韦韬世笑了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你们完全可以想到。
只是你们心中有一种常人都会有的同情心理,先入为主地认为死者肯定是受害人,是吗?”
韦缙云看看武元庆,又转向韦韬世,点头道:“也,也许吧……”
韦韬世笑道:“缙云,我给你提个问题:如果换了你,拿着一柄没有开刃的钝头钢刀深夜跑到街上,会做些什么呢?”
韦缙云道:“拿着钝刀上街,肯定不是为了杀人;会不会是卖刀呢……”
韦韬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半夜出来卖刀?”
韦缙云也笑了:“嗨,随口一说。父王说得不错,这三个人拿着不开刃的钝刀是想吓唬半夜过路的胆小行人,抢劫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