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缙云看着两辆马车一南一北相向而行。
去往城外的马车经他身边驶过,他看见车上仍然是那两个马车夫,而往城里去的那辆马车正穿越城门向城里驶去。
韦缙云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想了想策马进了城门。
此刻武元庆正站在城楼上,看着城门内外过往涌动的人群,希望能够看出点什么似的。
韦缙云走了过来。
武元庆迎上前去:“怎么样,师弟,有收获吗?”
韦缙云摇了摇头:“确实是司工台的运土车,没什么可疑的。
我跟着他们到了渣土场,又跟着他们回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话说到此,他猛然停住,想起了刚才那两辆交错而行的马车。
韦缙云脱口喊道,“不好,上当了!”
武元庆连声问道:“怎么了?”
韦缙云顾不上武元庆,跳起身向城楼下奔去。
武元庆望着他急去的背影不解地摇了摇头。
韦缙云飞马冲出城外来到渣土场,他猛勒坐骑四下观望……
哪里还有运土车的踪迹,他沉吟片刻,拨马沿着官道追了下去。
长安城五十里外有一座迎宾驿馆,是专为接待各国各地的商队准备的。
驿馆规模宏大,房舍众多,食宿娱乐应有尽有。
但由于边境封锁,外国商队无法进入,这里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两名驿卒在门前清扫。
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血红的夕阳下,一匹黄鬃马飞驰而来。
这骏马,首高八尺,龙颅而风膺,虎脊而豹章,振鬣长鸣,万马皆喑;其名曰:“渠黄”。
马上的骑手是一位姑娘,只见这位姑娘身着黄色长衫,白皮腰峰,头戴金丝小毡笠。
神骏的渠黄转眼间奔到门前,姑娘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她伸手摘下毡笠,转过头来,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韦瑶。
扫地的驿卒放下扫把,迎上前来:“姑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宿?”
韦瑶看了看天色道:“打尖儿。”
驿卒道:“好,您里边请。”
韦瑶将马缰交到驿卒手中:“照顾好我的马,要最好的草料。”
驿卒道:“得嘞,姑娘,您就擎好儿吧!”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阵马车的吱吱声,韦瑶回头看去,但见一辆马车驶到门前。
正是刚才韦缙云跟丢的那辆司工台的运土车,上面的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突厥人横益和叶护。
二人穿着内侍监的公服,显得很不合体。
驿卒赶忙迎上前道:“二位,是住店还是打尖儿?”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四下看了看,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叶护道:“住店。”
驿卒道:“好嘞!”
叶护压低声音嘱咐道:“伙计,你将我的马车拉到后面,一定要藏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不管谁问,你都说没见过我们。懂吗?”
说着,他将一锭银子放入驿卒手中。
驿卒登时笑逐颜开,连连点头:“没问题,您就放心吧!”
而后,叫来另外一个伙计将马车向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