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对方把整个长公主府搞得再乱也不能伤及她半分,毕竟,府中那么多双眼睛,就算她有什么小心思,她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最多也就是在她的嫁妆上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但是,以她对黎楚楚的了解,她既然敢混进她长公主府,就绝不会只是小打小闹。
“奴婢知道了。”泠鸢往炭炉里添了点炭,“奴婢这几日觉得她奇怪,就多注意了她一些,不过,她学得倒是挺像,看来以前自由出入长公主府的时候,对您身边这些人,可没少观察。”
黎凰嗤笑一声:“难怪那日城西破庙着火,她迫不及待的回来禀报说黎楚楚可能已经死了,敢情是为了打消本宫的疑虑,只可惜,她太过急切了。”
她若是不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也许她还没那么快发现她。
可惜,黎楚楚这个人,比起洛氏来,终归还是差了些。
此刻,被她惦记的洛氏正在大长公主府扮丫鬟,不遗余力的给安阳大长公主吹耳边风。
不得不说,这二人不愧是母女,混进别人府中都在扮丫鬟。
“大长公主,您到底想清楚了没有?”洛氏大喇喇的坐在圈椅上,“这四五日都过去了,陛下对于徐太妃的死,可没给您任何交待,您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
“你念着兄妹之情,人家可没拿你当亲妹妹,想想这么多年在越州的那些苦日子,还有滇州一行的艰难,再有,骨肉分离之痛,殿下当真就能忍?”
一提到她的两个孩子,安阳长公主原本还有些摇摆的心,一下子就定住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茶杯,眸色渐深。
差点忘了,她的孩子,在他们夫妇去往滇州前,就被提前接回了京城。
说得好听些是怕他们去滇州太过危险,替她接回京城来照料,实则谁还不知道,这就是用他们做人质,若他们夫妇敢在滇州做点什么,他们的一双儿女,怕是早就给他们陪葬了。
这哪里是一个亲兄长能干出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安阳大长公主的怨恨不由得浓烈了几分。
洛氏准确的戳中了她的软肋,于是再接再励:“大长公主名义上是这大渊最尊贵的女人之一,实际上,您除了大长公主这个头衔,似乎什么都没有吧?这满京城,谁还会把您当回事呢?”
安阳目光锐利的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女人,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在她这里大放厥词,哪来的脸?
洛氏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殿下与其担着这大长公主的虚名,还不如与我一同搏一搏,将来,让自己的孩子封王拜相,才是正道。”
安阳握着茶杯的指尖一抖,整个人差点没从椅子上滚下去。
她死死的盯着洛氏,只觉得她刚才的话太过大逆不道。
“洛氏,你可知,你刚才在说什么?”
洛氏点头,一脸的淡定:“我自是知道的,所以,我才问大长公主,可否愿意?”
安阳深吸了一口气:“你要造反?”
造反可是诛九族的。
况且,洛氏膝下并未育有皇子,她难不成指望她那个没用的女儿继承大统不成?
洛氏似看看出了她的疑虑,反问了一句:“大长公主可记得,您的大皇兄,曾留下遗腹子?”
安阳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