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她们狗咬狗好了,云妃给我下毒,温暮雪一定是从犯,或者说,这个主意本身就是她出的,不过是拿了云妃挡刀子。”
顿了顿,她唇微微勾起:
“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了。”—
云妃坐在殿内,手中捏着一把棋子。
面前是摆得杂乱棋盘,棋子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一颗一颗错乱落在棋盘上。
她手边的茶早就凉了,嬷嬷给她添了又添,她始终都没有喝上一口。
“娘娘。”
乔嬷嬷柔和声音响在耳畔,她迟缓转头,看向她。
对方慈祥的将茶盏往前推了推:“喝了吧,您一天都没吃饭了。”
她目光缓慢的移到那散着热气的茶盏上,忽然觉得很委屈:
“我想不通。”
她抬眸,泪汪汪眸子望着嬷嬷:“你说明明是凤千澜失忆,为什么皇上反倒是心情不好?还不理我,刚才去他殿中还随随便便给我打发了。”
乔嬷嬷心疼看着她,“您没有错,您忘了?您这是在给您自己报仇。将来,您可是要当皇后的。”
“……”云妃闻言,缓缓坐直了身体,眼里透着浓浓的迷茫:
“我拿到皇后的位置,就满足了吗?”
她看着清和殿的方向:
“我最想要的,是皇上的关心。”
门外轻叩三声,云妃思绪被打断:
“娘娘,公主来了。”
眼里的柔情瞬间被恨意取代,她手中棋子噼里啪啦的从手心掉落,“她还敢来?”
她从暖炕上下来,情绪亢奋:
“她都失忆了还来看我?怎么,这时候都不忘了找我不痛快吗?”
乔嬷嬷赶紧稳住她:
“娘娘,平静,她既然忘了这一切,自然也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您得冷静。”
一听这话,云妃神色缓了缓,有些苍白的脸好歹有点精气神:
“让她进来。”
门被推开,一只雪白垂着流苏的鞋跨门而入。
凤千澜淡妆素裹,身着雪色长裙,外头裹着红色兔毛披风,那上绣的是开得正好的红梅,头上也用一根白毛簪子做配,捧着汤婆子,极为俏皮的模样。
一打眼,有一种人畜无害那种无辜少女感。
可视线上移,看到她眼里头的那种冷漠凉薄,才能反应出来,这副白羊皮囊里,装着怎样丑陋灵魂。
云妃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笑得好看与否,只觉得自己的表情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狰狞。
凤千澜平静的回望云妃,由着下人脱去了外衫,手一挥,让她们关上房门。
房内只有她跟乔嬷嬷和云妃三个人。
她作揖:“云妃娘娘安好。”
云妃冷笑抬手:“起来吧,赐座。”
她也不客气,施施然落座,歪头看着云妃笑:“传闻曾说云妃娘娘特别厉害,什么都懂,我现在这状况,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能帮帮我?”
云妃先是一怔,随机露出了然神情,缓缓勾起嘴角,讽刺的看着她道: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
她眯了眯眼:“公主怕是不知道吧,您以前可不喜欢我了,跟我之间的关系,可差得要命。”
“有吗?”
千澜偏了偏头:“我娘做的错事儿,你怪罪在我身上,难道不是您心胸狭窄吗?”
云妃瞪眼,大喝道:“凤千澜你自己听听,你这话说的贱不贱?你娘死了,我不找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