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厉正廷沙哑着嗓音开口，眼睛里充盈着晶莹剔透的泪水，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掉。

薄欢站在原地没动，眼底的惊诧一寸寸放大。

真的是他，真的是那个男人，她所谓的父亲。

一时间，薄欢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面对他。

“孩子，我对不起你跟你母亲。”厉正廷抬脚走到薄欢身边，仔细打量着薄欢的面容，下意识抬起手先把触碰薄欢的脸，抬起的手伸到一半就僵硬住，不敢再往前半分。

对不起。

薄欢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恨了二十多年的父亲，在从慕寒沉嘴里得知真相后，此刻再面对他本人，心里的感觉竟然变得复杂起来。

没听见薄欢的声音，厉正廷有些失落，可也知道是意料之中，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知道你恨我，当年若是我不那么懦弱，放弃一切回来寻找你母亲，或许你母亲就不会死，你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承受那么多的折磨。”

薄欢抿着嘴唇，眼睛迅速湿润起来。

是慕寒沉将母亲跟自己的经历告诉他的？

“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也不奢望你能认我这个父亲……”厉正廷轻叹口气，气息越来越急促，脸色白得像纸一般，毫无气色可言：“我只是想亲口和你与你母亲说句抱歉。”

薄欢抿了抿嘴，艰难的蠕动嘴唇，轻声问道：“当初我妈妈为了逼你离开，亲自废了你的一只手。不知道真相之前，你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