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轻轻笑出声来,看着男人认真而仔细的样子,忍不住抱着他的腰,垫脚凑到他的耳边,挑逗道,“原来,刚刚是有人不想我抱童童,所以才大发善心去抱他——”
“看来,不在意我很难了。”
……
不知羞耻!
似有恼意,云鸠冷冷地撇了她一眼。
他拉开了门,铮亮的皮鞋一贯优雅地往门外走去,眼皮看也没看后面的人——
……
直到走出幼儿园,云鸠终于忍不住扭头,去看后面有没有追上来的身影。
空无一人。
除了——
他的影子!
云鸠皮鞋一动,身体似不受控制一样,下意识地又要往幼儿园里面走去时,但又硬生生压抑住了自己的脚步——
如果走回去,那个女人更加以为他在意她了——
想到这里,云鸠利落地转身,往宾利走去。
他坐在车上,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但深邃的眼神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幼儿园的门口。
10分钟过去了。
20分钟过去了。
30分钟
……
60分钟。
该出来的人却一直没有出来!
莫名的烦躁从心底涌上来,云鸠忍不住摸了摸眉尾,眼神微冷。
那个女人以为他会一直在门口等着她么?
男人玉般的手似乎不耐烦地动了动,但却久久没有发动油门——
……
“叮!”
一阵熟悉的铃声在偌大的宾利里响了起来——
短讯的声音。
云鸠薄唇忍不住微勾,指尖微急地打开了短讯,但出乎他的意料,短讯并不是那个女人,却是来自一个他下的棋子——
“孩子,我是阿姨,明晚是我的生日,你和小晨过来菲尔萨吃顿晚饭。”
……
所有棋子一一下了。
兵临城下,围攻将帅,便像是收网的一刻,尽在掌控中。
墨绿色的双眸眼神淡淡,却是看不清任何的意味。
放了殷暖阳——
明晚,将会是非常精彩的一幕大戏。
摧毁那人,只差这一步了。
只有那人死了,他才可以取而代之!
那样,他才可以控制这个身体,护着他要保护的人。
芜芜。
……
“哥哥,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这里听说会死人的!”
“哥哥,你别睡,睡过去我们就回不去了。”
“越哥哥,你再背着我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越哥哥,我想要妈妈。”
……
云鸠神色莫测地目视着前方,眼前似乎晃过一幕又一幕——
半晌,原本眉目之间似有恼意的男人褪去了那些许的人间烟火气,恢复了一贯的妖肆。
他眯了眯双眸,按下了电话,秀逸的眉目轻扬,似笑非笑道,“放了殷暖阳。”
*
恍如隔日。
当殷暖阳睁开眼睛时,看到家里熟悉的布置时,只觉得恍如隔日!
黑暗中的时间很长,长得几乎让他丧失了对生活的希望——
直到那一天,那一个清冷的声音似笑非笑地告诉他。
“连和洛琳结婚,你都眼神不离洛晨,娶了自己深爱的女人的姐姐,感觉如何?”
晨晨是女人的事,唤起了他对活下来所有的渴望!
“只是,你错过了一次,还要错过第二次么?”
没错!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
但是,他绝对不会再错过一次!
即使,不择手段!
即使,上天要让他再错过一次——
他也会拼死和上天一搏!
那次的黑暗中,他可以感受到似乎有医生在帮他恢复身体的功能——
想到这里,殷暖阳尝试地动了动四肢,却发现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他缓缓地坐起了身,俊美的脸上急切,热烈又无措。
他失踪的这段时间,晨晨可在想他?
晨晨。
“叮——”
传真机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
压抑住自己潮水般的思念,殷暖阳走了过去,拿起传真机上的照片,却在看到面前的照片时,垂在身侧的大手缓缓紧握成拳。
那是一张在停车场里被偷拍的照片。
男人着迷地亲吻着他怀里的人。
他怀里的人微微闭着凤眸,双颊微红,殷红的唇微微红肿,任由男人将所有的热情给她。
……
殷暖阳曾无数次想过这样的一幕。
她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低低地吻着她——
只是,这样的一幕,却是另一个男人给予的。
第一次,殷暖阳只觉得心底的憎恨像曼陀罗一样迅速长满在他荒芜的心底。
他伸手,将打火机点燃,然后把照片靠近打火机。
照片被火光吞噬而去了。
殷暖阳淡淡地扔开了拿着的照片一角,任由火吞噬着照片,在地上焚化成灰。
“叮——”
传真机再度传响起——
偌大的白纸上,只有寥寥五个字。
明晚,菲尔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