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争先恐后跨进小溪的马儿头朝下往前栽进了溪水中,并发出凄厉的嘶鸣声。骑在它背上的人也无一幸免,栽入了水中。
“啊……啊……有埋伏!”
人和马的悲鸣响彻了旷野。有的人跌下去就没有再动,有的挣扎着爬起来又跌倒,身上流着汩汩的血水。岸上的人想下去救同伴,一进到水里就遭到了同样的厄运。水面上浮起一滩滩红色的血花,在流水的带动下血花互相融合,交错,最终变成红色的水流蜿蜒而下。原来水里下了绊马索,水底还插了尖刀。只要人和马进入水中就不可避免地被绊倒,然后被尖刀刺中。
穆萨和唐心退到了树林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措手不及,没人注意到她们在悄悄后退。
穆萨紧张地伸手拉住唐心,“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水里有埋伏的?”
“我只是猜测,前面最容易隐蔽的坳口他们都没有埋伏,在这开阔地就更难埋伏了。所以只可能在溪水里动手脚。而大头的家乡多水,他最擅长在水里设置机关陷阱。”
“原来如此,幸亏小姐机警。”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跨进溪水里的。”王诩策马来到了他们身后,“千里眼已经看见师妹有所动作,所以我们才没有及时出来,让他们多些人到水里去送死。”
此时,李福王松等十几人已策马来到溪边,和留在岸边的几人交战在一起。先前的人已被吓破了胆,此刻又被围攻,气势和力量上都矮了一大截,李福众人没花多大功夫就收拾了残局。
唐心和穆萨脱下突厥服装,露出了里面汉族的服装,唐心想了想,又把脱下的衣服撕得破破烂烂挂在荆棘上,做出一副被劫持的假象。穆萨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也跟着做了。之后大家一起回了张记食肆。
之后的几天,大家都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打探齐嫣的作息时间和习惯。一典发现在齐嫣身旁服侍的都是些中年妇女,半老徐娘,唯一的一个小丫鬟总是战战兢兢,缩手缩脚。他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瓦城条件有限,连个体面的丫鬟都找不到?
这日齐嫣房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那个小丫鬟手捂着脸,被一个中年妇女赶了出来。殷红的血从她的手指缝中渗了出来。不大一会儿,另一个中年妇人就领了一个妓院老鸨进来把小丫鬟给卖了。小丫鬟哭得凄凄惨惨,一半是疼的,一半是伤心。这可给了一典机会。他紧随其后,弄清了他们的下落处,然后回来拿了银子,找到老鸨说愿意出高价买下这个姑娘。老鸨起先惧怕齐嫣的权势,可是经不住一典的软磨硬泡和沉甸甸的银子,再说这姑娘脸已破了相,今后也不是挣钱的料,所以老鸨一再交代一典千万别泄露出去,收了银子放了人。
一典把人领了回去,唐心仔细为她处理包扎伤口,并告诉她伤口不太深,所用的药也是极好的,恢复得好的话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少女感激涕零。唐心询问了少女的情况。原来少女名叫叶菱,之前跟齐嫣的人都莫名其妙地走的走,死的死,叶菱是后来补上的。可是没用多长时间,她就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都不见了。原来齐嫣先是贵为郡主,后又沦为逃亡者,婚事诸多不顺。巨大的反差令其心理扭曲,行为乖张,尤其不能见漂亮的女孩,所以她身边的丫鬟就遭了殃。这叶菱服侍了她两个月已经生不如死。终于在前几日被齐嫣寻了个错,划破脸卖给了妓院。
叶菱谈起齐嫣带出极大的恨意。唐心暗示她自己也被齐嫣害过,此番是来找她报仇的,现在想知道齐嫣详细的作息习惯,她爱去哪里?爱吃什么东西?喜欢几点出门?等等。
“齐嫣性情古怪,每日里没有特定的事情要做,而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特别善变,有时要去一个地方,都走了半程路了,她一个不高兴就下令让大家全部返回,让大家白忙活一场。吃的嘛……她总说瓦城穷乡僻壤没什么好吃的。对了,他最爱去李家果子铺,每次去了都要挑剔一番,让店掌柜头痛不已。李家是瓦城最好的果子铺了,她再挑剔,也找不到比李家更好的了,所以每次都不满意,可下一次还要去。”
“除了李家果子铺,她还爱去什么地方,比如说上香、成衣铺、首饰店……”